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萧初自然看得出来,萧颜心里的人是谢城。
况且经过昨日萧颜对他的算计,他就算再喜欢萧颜,也实在不敢同她在一起了。
“公主大人,这世上恐怕只有谢城才经得住你磨人的法子。”
“不过……”萧初看向萧颜的目光透出几许意味深长,似有所指。
“眼下谢城同那柳如芍如胶似漆,公主大人你……?”
萧颜自然明白萧初的意思,听言她点了点头,“是啊……”但萧颜更加清楚的是,事实上柳如芍没什么,只是谢城,她必须得想个法子叫他就范!
其实眼下萧颜来到安亲王府也是为了这事。
来之前萧颜便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少不得需要萧初帮助……
见萧颜有些犹疑,萧初对此自然心照不宣,“公主大人,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们也是堂表血亲,本王可没那么小气。”
……
翌日早朝,谢城根本心不在焉,原来昨晚萧颜整夜未归府,他遣去的人几乎把整个京都城找遍,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消息,却只剩下一处,便是城西街头的安亲王府。
所幸今日没有要紧的政事议及,很快便散了朝,刚下了汉白玉石台基,谢城便大步上前挡住萧初去路,冷眸盯住他、冷唇轻启朝他如是问:“王爷肩上的伤势如何了?”
听言萧初唇角轻勾,道:“托侯爷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
话音未落,谢城更凑近了一步。
冷着沉着声音:“王爷应该知道,我能放过王爷,便也能让王爷不得善终。”
分明地,谢城这话中带着强烈的威慑。
“是啊……”
但萧初听言却极镇定。
对着谢城凌厉目光如是道:“只不过眼下不得善终的,恐怕不是本王……”
倏忽地,谢城眉目一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萧初一把拧住谢城朝服衣领,“你知不知道昨晚公主大人差点……!”
就在这时,耳畔兀地划过护卫喊声:“王爷!王爷不好了!”
萧初说话戛然而止,松开谢城后看向护卫焦灼眉眼:“什么事?”
“公主!公主她半晌前骑马出府了!”
“什么?!”
听言谢城眼角眉梢愠意难掩,凌厉着看住萧初,“她果然在你那儿!”
但萧初却不理会谢城这话。
听言他眉心早已紧拧成一团,忙又朝护卫问:“去哪儿了?”
“说是往郊外方向去了!”
“公主大人必定又去兔山了!”
一时间不难看出无论护卫还是萧初眉眼神色都极凝重。
谢城忙冷着沉着声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晚公主大人已经跳过一次山崖了!谢城你到底……”
话还未说完,当萧初再转眸看向谢城时,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想必是去兔山了。
不由地,萧初唇角微扬。
……
当谢城到达的时候,恰遇见静心观的人匆忙跑出来。
原来静心观的人是正要赶去通知豫北候府。
因为此刻萧颜正站在九层白塔顶要往下跳呢。
一时间谢城听言,吓得他根本不敢多想,忙跟着大步进去。
很快来到塔下,目光所及,萧颜一袭水红掐金线缂丝牡丹霓裳裙袍站在通身雪白的高塔上分外显眼,绡纱裙摆正随着阵阵刮来的强风猎猎摆动着,迫不及待的,谢城如一阵风似的冲了上去。
“公主快下来!”
“上面太危险了!快下来呀公主!”……
底下围着的人拼了命地不停喊着。
看见谢城已至,萧颜双手扶着白玉栏杆翻到外面,眼下她整个人几近悬空,只有半个脚尖勉强抵在边缘处。
不由地微微垂眸看去,本几丈高的银杏此刻在她眼中是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