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解药?”
那个大麻烦终于在她眼前消失,姜馥抚了抚眉。
“有的,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找个时间把京城所有能找到的解药都买回来,尽快。”
“好。”以烟虽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说话的时间轿子已经到了府门口,府门大开,姜馥下了轿,视线习惯性地落在书房处。
那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声音。
她在以烟的搀扶下小心地在窗户边露了个头,又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顺着洞口往里看去。
里头空空荡荡,书桌上整整齐齐,想必是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姜馥唤过一名婢子询问李砚的去处,那婢子摇了摇头,并不知。
他一天一夜没有吃饭,这会午饭也没回来,倒是挺能。
胸腔里的那股闷气又瞬间堵涨心间,姜馥憋着气,径直走向卧房。
“以烟,把那些药草给我全熬了。”
“可夫人,解药还没找。”
“吩咐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找,你去给我熬,顺便去给我找个仵作来。”
第32章 病危
姜馥蹲下来, 把之前放画像的匣子拿了出来,不过片刻,就有一名仵作从外头进来。
“验一下毒。”
姜馥冷声命令, 坐在一旁小心地观察。
那仵作拿出自己的工具,细细检验了一番, 面色凝重。
“夫人, 这幅画上含有剧毒, 还请夫人允许我将它烧掉,长期存放在活人身边, 恐有危害。”
姜馥凝了凝眉, 示意他继续讲。
“夫人,这毒名为断肠草, 服用之人会肝肠尽断,饱受痛苦而死, 想必是用毒的人不小心使这画上也沾上了。”
那仵作从怀里掏出一块特制长方布帕, 谨慎地把整幅画给包起来, 又补充道:“夫人最好还是找个大夫调理调理身子,以免受到影响。”
看来泰轩确实没有说谎。
不过到底是谁要毒杀她的父亲?
可李砚是那场灾难的见证者和执行人。
“画留着,人退下。”
姜馥轻轻启唇, 不容那仵作反应就将画夺了回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得到眼色,七手八脚地把那名仵作抬起来, 架了出去。
这毕竟是皇室的丑闻,外人还是少知道的好。
她把画重新塞进匣子里,存放到暗处密格里。
快要揭晓真相的紧张感盖过了一切, 难闻的味道一缕缕地飘进她的鼻子里。
她特意吩咐以烟在她的院子里熬药, 想必是快要熬好了。
她坐到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面容红润白皙,自从那次受伤后养了好些时日,气色已经好了太多。
她想了想,眼睛里难得露出一抹哀怨,拿起桌面上的器具,轻轻地描起眉来。
待眉描好后,她又拿起妆粉、口脂等一应用具在脸上招呼起来。
画完后,镜子里呈现的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大美人,和平时的浅淡妆容比起来,这次的别说别人了,连她自己也有些惊艳。
她最后再摸了一次自己的脸,仿佛在对自己告别似的,紧紧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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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先皇的遗体您打算何时安葬?”
书房里,杨子有些欲言又止地叩拜在李砚身前。
若是不想让夫人发现,他该早些把先皇给安葬了。
停留在宣纸上的笔尖顿住,李砚抬起头来,眼里晦涩不明,半晌,他才道:“着人好好料理,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墨汁渐渐在宣纸上晕染开,可李砚像是毫无所觉似的,墨汁侵染得更快,他声音艰涩地补充道:“明日就将她父亲安葬了吧。”
等化成灰化成土,她也就再也没有念想了。
“是,大人,那大人今晚还和夫人一块吃饭吗?”
脑海里又浮现出姜馥大吼让他滚的画面,他低下眼,并不吭声,笔尖却被他用力拧断。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