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姜馥存在感太低了,一个废公主罢了,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事,塞外多风沙,挺辛苦的。”
姜馥蛮不在乎地点点头,示意打过招呼了,继续往里走。
这是在说她眼瞎吗?她好歹是程家大小姐,陛下都捧着她,她凭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程珏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复过来,不露声色地更加靠近李砚,道:“姜小姐,我跟阿砚关系比较好,所以他待我要与旁人不同一些,希望你多体谅一下阿砚。”
“嗯,好,知道了。”姜馥再次点点头,良好的教养让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但脖子上黏腻的汗让她很不舒服,她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
她抬眼瞧了下程珏喋喋不休的嘴巴:“你还想说这身衣服是吧,应该的。”
客人没有衣服穿,主人家招待客人,应该的。
这次姜馥没再等,抬脚就进了里院。
“姜小姐,请留步。”一名青衣打扮的女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馥瞧了眼眼前的寝殿,殿门大开,一些陌生面孔的婢女进进出出,正在搬空里面的物品,她最常卧的软塌也被人搬了出来。
“姜小姐,这里以后便是我家小姐住的地方了,请你离开,没事不要来叨扰。”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嫌恶地瞪了姜馥一眼。
“哦,嗯。”姜馥乖巧地点了点头。
正想离开,袖子被人拉住,是一直在身边服侍她的丫头以烟。她眼圈通红,拼命摇头。
姜馥不甚在意地抽开:“你把我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睡到上房去,顺便泡个澡。”
她刚刚提醒她了,她该去和李太监同住。
以烟欣喜地点点头,眼睛亮起来,连忙吩咐手下的婢女把一应物品和那张软塌抬到上房去。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青衣女子顿时着急起来,手忙脚乱地跑向前堂去跟她家主子报告。
眼睁睁地看着姜馥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院,李砚没了顾忌,大手毫不犹豫地掐住程珏的脖子。
尖锐的指甲扎进肉里,程珏痛苦地摇头,脸颊变得惨白,泪珠滚滚落在李砚的手背上。
哭的好不凄惨,脆弱可怜。
眼前的男人却不为所动,面容阴狠,有如地狱来的妖鬼,掐住她脖子的手用力收紧,缓慢抬高。
半死不活的样子,最是让人同情。
冲进前堂的青衣女子看见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失声惨叫道:“大人,陛下可是嘱托要好好照顾我家小姐的。”
拿陛下来压他?
李砚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把程珏一点点举高。
程珏双腿离地,重心一下都移在了脖子上,空气迅速流失,强烈的濒死感涌进她的大脑。
她没想到,阿砚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杀她。
这是她昏死前仅剩下的一点意识。
杨子上前,不知附在李砚耳边说了什么,李砚跟扔垃圾般把程珏扔下,程珏摔在地上,逃过一劫。
密室里。
浑身血痕的少年被架在铁链上,眼睛紧闭,卷曲金黄的头发被打成一个死结,头向下耷拉着,仿佛失去了生息。
一盆冷水从他头顶狠狠浇下,少年浑身颤抖,惊醒过来。
眼神倒是清亮,还带着点不服。
被这么一双清亮的眼睛瞪着,李砚难得多了点耐心,捻着棍夹在手心把玩,兰花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磋磨着他脸上的伤口。
鲜红的软肉被印上一道道划痕。
越是慢,越是磨人。
李砚慢条斯理道:“说说看,你都盗了些什么?”
挂在铁链上的少年突然拼命挣扎了一下,狠狠啐了一口,眼里带了点怒意:“悠悠大国,竟也会如此污蔑人,这就是你们大国的待客之道吗?”
“大人,他一直说他是希利的皇子,却无法证明自身身份。”杨子在一旁开口道。
李砚轻笑了声,脸上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棍夹在他手心停住,下一秒,已经套在了少年的手上。
骨头断裂声响起,少年倒抽一口气,手指不断抽搐起来,潺潺血液蔓延进他的指尖。
“你的手,都碰了些什么?”李砚的眼里透出杀意,似乎已没了耐心。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那个棺材不是我弄破的,是追我的人砍的。”
到底是年纪小,哪受得住这酷刑,少年气急败坏地吼道,脸蛋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棍夹再度被拉紧,李砚抽出一把尖刀插在少年的颈边,只要他动一寸,那把尖刀就会划破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