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木叶是什么样子的?
春光馥郁, 和风轻拂,花瓣飘飞,树叶婆娑, 阳光温暖。行来过往的人们褪去了战时的阴霾神色,他们知道和平已经到来。
不知从何时起,木叶忽然一下子就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忍者建立的村子变成了火之国最繁华的城市,甚至火之国的国都藤原京都及不上它。如今虽然它的名称还是木叶,但也不会再有人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小村子。
高耸的城墙隔着数公里之外都可以清晰地看见, 比之火之国的国都藤原京还要令人震撼。环绕着木叶的郁郁葱葱的森林一步一步被人们逼退, 原本木叶村外广阔的田地在时光的流逝下慢慢变成木叶的外城,最初迁入木叶的那一批忍族和平民的所居之地更已成了一众木叶村民乃至火之国民众挤破头都想迁入的地方——那是天下间最繁华、最安全、交通最方便、也最能赚钱的地方。
最初的传送阵的发明者已不可考, 但如今的传送阵连同内城的大部分土地, 都已成为木叶乃至整个火之国地价最高的地方。以通往火之国各处乃至各国的传送阵为中心, 向外延伸出四纵六横的街道格局, 其间房屋鳞次栉比, 道路间绿植葱郁青翠,花朵鲜妍美丽。两旁繁忙的商家,走街串巷售卖小商品的小贩, 摩肩接踵的人流, 偶尔从屋脊上一闪而过的忍者……林林种种, 无不昭示着木叶如今的繁华。
微风漫卷, 拂过人们带着舒心笑意的脸庞, 蓬勃的生机引得那丝微弱得几近消失的意识驻足流连, 然而在它生出陌生又熟悉的流连情绪前, 就被柔和的清风卷着远离了烟火尘世, 最终被茂盛的森林阻挡了脚步。
清风盘旋在高大茂盛的森林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迷路的清风朝四面八方涌去, 低处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细密灌木,高处有茂盛到几乎全部遮蔽了阳光的树叶,树干上缠绕着常青藤长长的茎蔓,走兽隐没在荨麻宽大的叶子下面,蠡虫出没在灌木细瘦却坚韧的带刺枝条中,麻雀悄然蛰伏在细枝羽毛堆积的窝中,只在清风路过的时候发出几声啼鸣。
就好像一粒尘埃落在了麻雀的羽毛上,那缕微弱到几乎要消散的意识终究在清风消散之前附着到了麻雀身上,那只鸟黝黑的豆眼蒙上了一层不明显的血色。它迷茫地扇了扇翅膀,发出啪嗒啪嗒翅膀拍打的声音,旋即又安静下来。
然而,这声音合着之前鸟儿任性的啼鸣,已经引起了顶级掠食者的注意,一条王蛇紧贴着树干向着鸟窝悄然游去,黝黑的鳞片完美地与深褐色的树干融为一体。鸟儿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在它又一次张开翅膀低头梳理羽毛时,王蛇发动了进攻,须臾间便将那只鸟缠绕绞杀。
鸟儿黝黑的豆眼上血色褪去,王蛇的眼珠逐渐被鸟儿流出的鲜血染红,绞杀着猎物的躯干放松了一瞬,紧紧缠绕着树干的尾巴也下意识摆了摆。因着这一瞬间的迷惘,整条蛇都从高高的树干上摔了下去,原本到嘴的猎物更在下落中被四处横生的常青藤接住,只余地上被摔蒙了的王蛇迷惘地探着舌头试图寻找猎物的气味。
最终,在找寻无果后,王蛇蜿蜒着身体向着森林更深处爬去了——那是它以往绝对不会靠近的禁区,那是它以往探着舌头感知着风带来的气味时便会本能地绕开的区域。然而此时的它却不知为何没了畏惧的心思,反而对森林深处产生了模模糊糊的熟悉感。风带来的气味浅淡到几乎不存在,可此时莫名感觉有些寒冷的它却笃定那里一定有温暖的地方,那里一定有可供栖身之处。
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是木叶后山唯一一片未被人类的活动驱逐的森林,那里是木叶的两位统治者心照不宣地保留下来的地方,那里是战后虚弱到只能化出迷你形态的尾兽们的乐园。
然而如此危险的地方却传来了忍者急速赶路时踩踏在树干上的轻响,原本朝那个方向游动的王蛇迅速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低矮的阔叶植物中,只悄然探了个头出来,蛇信吐得愈发频繁。它在小心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即便它并未从来人身上察觉一丝一毫的危险,但与生俱来的本能却让它第一时间选择隐匿自己。
熟悉的气息远去了,王蛇眼眸中的血色不知不觉又加深了些许,想往那个方向爬去的心思愈发浓烈。最终,它心里莫名其妙的心思还是压过了与生俱来的叫嚣着危险的神经,蛰伏在阔叶植物中的身体重新开始游动。直到周围彻底没有虫鸣鸟叫,直到森林寂静地可怕,直到细微却清晰的人声从远处悠悠然向四周荡开,它才复又安静地蛰伏下来。
“九喇嘛,我虽然不知道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你得保证这些东西再也不会出现在斑哥眼前,否则我就将这些东西全都一把火烧了!”
一声沉闷的响声响了起来,远处凭空升腾出大片大片的白雾,消散之后再度出现的则是一座简陋的木屋,内里挤挤攘攘地堆积着无数杂物。
“这些是什么?!”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跳上窗台,就被内里堆得满满的杂物给惊得竖起了尾巴。
“呵!”说话的男忍抱起了胳膊嘲讽道,“我替斑哥收拾屋子的时候居然发现千手柱间的东西堆了一整个屋子,就顺便都给你清过来了。”
“我要这些干什么?!”小狐狸在窗台上转了个身,对着男忍嚷道,“我只是想要——想要——”
气势汹汹的抱怨卡了壳,好一会儿,小狐狸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你最开始准备清的东西。”
男忍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屋内:“都在这里面了。真不知道这种小孩子玩乐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斑哥的庭院中,这肯定又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留下来的!连带斑哥屋内所有可能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东西我全都给你清过来了。”
小狐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宇智波泉奈……你这么做他知道吗?他同意了?”
“不然呢?”男忍的声音愈发不满,“一个死了那么久的女人,连我宇智波的祖坟都没入,你还指望斑哥记着她多久?自从你们从月亮上回来之后,斑哥就愈发不对劲了,天天游魂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对着庭院一坐就是一天。我本以为斑哥早就将那个女人抛到脑后了,但这次我从藤原京回来才发现斑哥居然还记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小狐狸的声音愈发古怪,连带看男忍的神色都不对劲了,“宇智波泉奈,你在说笑话吗?宇智波斑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