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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婿欺我 第65节(2 / 2)

郎婿欺我 松松挽就 7322 字 2022-11-19

晏绥几乎是小跑着上楼。长空实在好奇,往前走近些,想听楼上动静。

早山一脸严肃,却抵不住长空再三招手,也慢慢踱步过去。

竖耳一听,哦,原来是自个儿多虑了。

“怎么待在笼里?”晏绥单膝跪地,把油纸慢慢掀开,新鲜的绿豆糕便展现在崔沅绾面前。

崔沅绾轻笑,支手撑身,挑起晏绥的下颌。

两人地位翻转,她是主,他是奴。

晏绥有心与她说缠绵话,可崔沅绾却只想达到目的。当然,好听话是少不了的。

“好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崔沅绾娇声问道。

“你知道的,不是从阁楼里出去。是走出丘园去,到夏府里。”

恃宠而骄又如何?

她能再活一次是老天有眼,每一日都不能浪费。就是踩在老虎头上,她也能泰然自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第72章 七十二:商议

晏绥噙笑, 一副笑面虎模样。不曾多想半瞬,他摇头说不行。

“想什么呢。”晏绥一口回绝,两人关系才回暖, 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崔沅绾觉着无趣,思忖着对付的说辞。

她捻起一块绿豆糕, 王家铺子的绿豆糕不掉渣,躺着歪着吃都成。糕体湿润紧密,豆香回味无穷。对上晏绥期冀的眸子, 崔沅绾轻声一笑。

“这月不成,那下月总行罢。乍然去夏府里确实叫人起疑, 不过进了十一月后,休假日多,恰好又碰上夏夫人的生辰。纵使平日里再不对付, 这生辰宴总要邀请我俩去的罢。”崔沅绾直白地说着心里想法, “你能查出哥仨身上的蛊毒,难道就查不出我为何要去夏府么?”

晏绥心里一紧, 她是怎的得知哥仨身上有蛊毒?

然不待他发话,崔沅绾便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与六郎七郎八郎待在那庭院里半月, 全然是为了相互逗趣么?我又不是没警戒心的,早发现了哥仨身上的不对劲之处。那次在玉津园意外与六郎碰面, 不过是浅交, 自然察觉不到他被下了蛊毒。后来公主多次向我提起, 哥仨越过越不像她心里旧识。”

崔沅绾最擅长的, 便是把假的说成真的,偏偏都能圆回来。这套说辞把自个儿从那裙带关系里摘了出来, 不动声色地全赖在死状凄惨的哥仨身上。

“若那日官人不来庭院, 再过几日我也是要动手的。”崔沅绾将手里剩下半块绿豆糕塞到晏绥嘴里, 一面巧声说道。

晏绥面上依旧是试探神色,心里却受用得紧。因着昨晚玩得酣畅淋漓,心情大好,今日他才纵容崔沅绾能在阁楼周边来回走走。

这边的仆从都被支开了来,晏绥也不怕她去找秀云绵娘。那两位小女使正被监视着,不过没有笼子锁着就是了。

看她这般随意打扮模样,想是刚从外面回来。料她也走不远,所见也都是山山水水,晏绥也不再计较这些旁枝末节。

“眼下新法初行,朝里乱,地方也乱。哪里都乱着,这段时候就不要贪玩外出了。好好待在丘园里,等上元一过,有的是大好光景出去。”这也无非是往后拖延的说辞罢了。

又没说是三年后的上元,还是五年后的上元,崔沅绾可等不起。

她拿起帕子仔细擦拭着手指,擦一根,抬头瞥一眼盯着她的晏绥。

“好哥哥,你还说我惯好骗人。你不也是?老是在我面前许个承诺,往往又做不到?”

晏绥失笑,站起身来把那一包绿豆糕放到了床头柜上。床边也摆着一脸盆架,架上有两层,分别搁着两个脸盆。架旁有一水桶,是今早长空刚提来的山泉水。

晏绥弯腰,把两个脸盆里都添上水。就着下面的脸盆洗手。又取来一方干手巾,四角对折,淹在上面脸盆里,半面沾水,水浸透手巾后,又折回去给崔沅绾擦了两遍手。

把那手巾搭在杆上,晏绥坐到崔沅绾身旁,稍稍侧身,叫崔沅绾只能抬头看他。

“你为何执意要去夏府呢?那里可不比这丘园,处处有自家人护着你。”

崔沅绾不屑,嗤笑一声。

“自家人?护着我?这丘园是你晏慎庭的地盘,可不是我能潇洒快活的地方。与其说自家人,不如说成是你的人才对。你一手训出来的,武力高强的暗卫,在明处暗处看着我。你说夏府处处是险,这园子何尝不是也要我时刻防备着呢?”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晏绥不解,“婚后我便提到过,要你跟我一起搬到这里住去,是你自个儿不想走,顾念着丈人和丈母,不放心慕哥儿上学,又放不下姑舅,放不下公主与县主。若那时你肯点点头,我也不用费这心思,造个金笼子,编个铁锁链,吃力不讨好。”

两人有时是出奇的一致。委以虚蛇,韬光养晦,把扎心的话说给身边人,嘴硬心软。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晏绥几句话便把崔沅绾婚后经营的关系概括了出来,见她凝着脸不语,心里猜想落实了个七八。

“你执意要去夏府,只是为了查清大姐当年的遭遇么?”

晏绥揪着崔沅绾腰间的玉珏,在手里绕了又绕。话音刚落,手里把玩的玉珏便被崔沅绾不讲情面地薅了过去。

“都知道了,那何必多问?你干脆把我从小到大做的每件事都列到纸上算了,什么都查,我在你面前就是个没穿衣裳的,天天赤身裸体。我头上长了多少根发丝,心跳了多少下,约莫你也清楚罢!”

虽说着气话,可崔沅绾眉头舒展,脸上全无怨意。这事要做下去,万万瞒不了晏绥。与其叫她自个儿主动揭起伤疤,掀开叫人看。不如叫晏绥一把说完,也好做下面的准备。

晏绥不在意,低声说道:“家事我是不愿查的。只是我也有事要在夏府里查,顺道就把你那件事给查出来了。大姐当年走得实在蹊跷,知情人除却一大夫,旁的皆是离奇身亡。那大夫就在夏府里,夏昌圈禁他,他自然出不来。”

“大姐的事没那么简单,与夏昌往常种种罪行脱不开干系,也与新法紧密相关。大夫在夏府,无法外出,也就说明大姐夭折定是夏昌所为。只是当年丈人不过一小官,亲戚也都与夏家离得远,他为何要害大姐?定是大姐撞破了他的秘密,他才会下狠手。”

晏绥一番推理,倒把崔沅绾说得一愣一愣。

她坐起身,认真听着晏绥的话。

“明厅查到,那年夏昌府里摆宴,为夏夫人庆生。丈母带着大姐前去,去的时候是晌午,回家是晚上。中间隔着几个时辰,人多声杂,大姐能遇见夏昌,也是正常事。”

崔沅绾思忖着,点头说是。

“那时我与爹爹去华州书院见爹爹的好友,在书院住了小半月。本想在多待几日,只是爹爹接到了娘传来的信,说是大姐好端端地生病了,我二人就赶着回去了。那之后大姐身子卧病在床,偶尔精气神好些,后来才知道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