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便为晏绥的心思心颤不已。
身子抵着一道门,外面自然能听到动静。
嘴里布条一扯,哥仨声音高低错落,一声一声地求饶。
晏绥扯开碍事的衣裳,这布料是他所选,一扯就断,最适合做快活事。
“别只让人听见你笑。让人好好听听,你是怎么哭的。”
依旧是大刀阔斧地逍遥快活,晏绥眯眼,在崔沅绾的肩头上留下印记。
就在崔沅绾身子慢慢热起来时,屋外暗卫大刀一挥,人头落地,求饶声戛然而止。
人头落地的声音分外清楚,门扉染上大片红意,要把崔沅绾的眼眸也刺穿来。
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明白晏绥的可怖之处。
她最爱的滔天权势,能把她供之高台,也能把她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晏绥一次次逼着她求饶,直到她出声哀求,说会听话。
动静这才小了下来,晏绥笑得酣畅淋漓,抚着她青墨发丝,眼里满是玩味。
“乖。”
可他并没放过崔沅绾,衣裳尽数落在门边,她被抱上顶楼,关在了金笼里。
任他肆意折腾,眼前朦胧,就连晏绥的身影都看得模糊。
这就屈服了么?这就认命了么?
当然不。
明明承受不来,可崔沅绾还是硬声刺激着。
“好哥哥,你是没吃饱饭么?”
她纵是死,也要拉晏绥进地狱里。要么爱得死去活来,要么恨得刻骨铭心。
她倒要看看,上位者能被逼到哪个境地来?
触底反弹,最恨她的时候,亦是完全俯首称臣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下面就是女鹅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来啦~
第71章 七十一:附骨之疽
要磨碎傲骨, 尤其是对小娘子家,无非是把她锁在笼里,欺在身下, 握在手里。
崔沅绾衣襟凌乱,呆呆地坐在床榻边, 白瓷的身子没一处好的,这处青,那处紫。雕花窗子半开着, 凉风袭来,她也不会捞起身边的被褥披在身上。
铺盖乱成一团, 四面铜镜直直照着床上光景,镜后也仿佛安了一双盯着她的眸子一般。
能闻见的只有淫||靡味,血腥气息被死死盖着。秋日没雨的时候都能称的上是凉爽, 这样凉爽的天, 却刚发生过杀人事。
崔沅绾趿着鞋起身,笼没关, 她就顺着下楼去,随意挑了件素净的衣裳, 头发用簪子一挽,蓦地想到自打来丘园她连秀云绵娘都未能见到过。
“娘子, 留步。”早山依旧开口阻拦, 声音冷冷的, 可看见她无神模样后, 心里也是心疼。
丘园她不熟悉,初来乍到还是装一副可怜弱小的样子好。崔沅绾抬眸, “我想知道, 秀云绵娘她俩安置在何处?”
“在并屋。离清风阁不过数百步。主子顾念娘子, 贴身女使的住所安排的都是园里最好的。”早山说着,竟放下手来,低头不再言语。
长空见崔沅绾疑惑,忙补充道:“主子说,娘子既已认了错,又拿命做誓,这事就一笔勾销。只是往后娘子去何处,都要派人跟着,时刻紧盯。”
崔沅绾哦一声,推门出去,死人和血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净得跟蓬莱仙境似的。
先前听说被蛊毒操控着的死士高攻低防,只懂进攻,不懂防守,缺陷与长处都很明显。现在想来,用到人性上去,晏绥也是个高攻低防的。
说从此不再信她的话,可还不是被她几句软话就哄好了来。男郎那命根子要紧的时候甚至能叫他失去思索的力气。
情意绵绵的时候,天长地久便是最好的麻痹人心的说辞。
晏绥很认真,很虔诚地捧着她的脸,呼吸相绕。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罢?”
没有半分犹豫,崔沅绾说是。
晏绥听见她的回话,一下便卸了全身力气,又变成了嘘寒问暖,时刻照顾她感受的好郎婿。
只是他对那哥仨的事闭口不提,他不说,崔沅绾也要去寻。
她对晏绥存着警戒,可一贯相信,若非事藏玄机,他断不会贸然出手。
上次处死那群姨娘,为她出气是真,却也要找个名副其实的罪名。娘家贪污,兄弟又仗着有后台多次闯祸生事,最终落得株连三族。
贪污乃是官家最恨的事,不经开封府与大理寺,罪证全昭示出来时,人已经处理罢了。正因姨娘罪孽深重,晏绥才杀得坦坦荡荡。她信这次也是。
三位小官人毕竟是公主的远房表亲,纵是再低贱不过的外戚,也比奴隶的命要值钱。
路上静得很,甚至叫人觉着是诡异的静。人都被晏绥支开去,偌大的园林仿佛只有她一人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