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安追在后头,不敢上前。
她清楚记得,林厌不许她饮酒,自己更是从不喝酒。
郦疏寒不信邪,在他的饭食中添了两杯花雕,被发觉了。之后便在床榻上趴了半个月——是被林厌以切磋之名,揍出来的。
黑衣剑仙忽而停步。
李幼安心中一跳。
“你过来。”
李幼安忍不住后退一步。
“怎么,怕我?”
男子面颊白净,眼眸中也俱都清明,并不见酒色。
被树荫分割的斑驳的天光落在他身上,有清淡如茂林修竹般的温和。
“怎么会?”
她慢吞吞上前,就被男子按住了肩膀,凑近,清甜的杏花香氤氲在她身侧。
“我跟他,你觉得谁跟好看?”
晏春堂微笑,狭长的眼尾眯起,最后一丝冷峻的气息也消散了。
他笑得那样好看。让她不假思索。
“自然是你。”
“撒谎。”
男子展眉,轻轻吐出两字。他扯着她的脸颊,揉着她的腮肉,“你都不问问我说得是谁?”
这是真的醉了。
“你比郦流白好看。真的,你俊秀矜持,笑起来时要好看得多。”她悄悄添上一句,“若是平日里肯多笑一笑就好了。”
黑衣剑仙满意点头。
李幼安忍不住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揉揉被捏得发僵的脸颊。
“弄疼你了?”
谁知男子再次俯身,含笑问道。
“没有。”
李幼安眼也不眨,可是晏春堂冲着她微笑,身上气势水涨船高,一瞬之间,她已经被提溜着换了地方。
满室幽静,中有玉几玉案,还有铺了黑色丝被的白玉床榻。
是小山河中。
这里从前是晏春堂打坐清修之地,后来是却被她搅成了两人欢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