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欢呼起来:“那我要一个奖励。”
想到从前,我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他涨红脸:“啊,不是这个啦……简简你讨厌!”
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我笑出声。
我们都不提春阑夜,都不提这凭空消失的两年,更不提谁能拯救谁,或许就是为的这点故人相见的轻松,我开始瞒着众人与他见面。
我问过他真名是什么,他摇头晃脑说:“你给我起什么,我就叫什么,我赵小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只说一次你可记好了。”
彼时他和我打牌输了,满脸的纸条,窸窸窣窣,像个老树精,我说他,他还不认,非说自己更爱当面条精。
那天阿姨没来,我们自己下厨,他要给我露一手,锅炸了,面条飞了一脸,真正成了面条精,我在一旁笑得肚子疼,最后眼瞧着他要掉眼泪了,才止住笑,给他下了碗面。
他吃得直“嗯嗯”,话都来不及说。
漂亮少年永远无忧无虑,永远面带笑容,和他相处给我带了久违的快乐,只是等黑夜降临,我回到破旧筒子楼,会有强烈的割裂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白天的一切都是臆想?然而新一天的相处又打破这种猜想。
偶尔我会迸出危险的想法,这样的生活简直是被秦包养的翻版——虚假的身份,短暂的相处,和未知的未来,故而当我们醉酒,他把我压在身下时,我竟觉得解脱。
他小声唤我的名字,我双手自然而然搭在他的肩膀,等待他的吻迟迟不落,他皱着眉:“你明明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不拒绝我呢?”
我刚要开口,他就接着说:“房间你不喜欢,茉莉花你也不喜欢,饭菜也不合你的胃口,为什么不拒绝呢?”
我想告诉他在他离开后的这些日子,我被迫接受许多,丧失了说“不喜欢”的权利,但我选择沉默。
我们不欢而散,我以为他要就此离开我,但第二天酒醒了,他就哭着给我道歉,说自己混蛋。
我说不怪他,是我不好。
他要的或许是两年前的苏简简,我还不了他。
我们躺在透明穹顶下赏月,星空尽收眼底,无形的风卷在浓黑的夜,小垠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换做任何一个人问,我都不会理会,偏偏是他问。
他支起身子:“简简,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混蛋?”
“没有,我早忘了。”
他蔫蔫儿地窝进我怀里:“我还没说谁呢。”
我赏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敢阴我。
不过没关系,人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书房中压低声音的通话。
我知道这是不同与别人的,别的来电他都会看也不看就摁灭,除了这通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拨来的越洋电话,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