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进来,有事?”我问。
好半天,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我唱的戏,好听吗?”
我一怔,下意识的回道:“你没唱呀。”
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嘴那么快干啥,刚想亡羊补牢,说好听,四楼传出戏曲声。
缠绵,柔美。
我听的入神。
半晌,声音停止,那人问:“好听么?”
“好听。”我说,声音有些僵硬,后背一阵阵发凉,这话根本就不是我主动说的。
“以前好听,还是现在好听?”那人又问。
“往事不可追,现在的更好听。”我说。
那人痴痴地笑了,“的确,往事不可追,那我为你再唱一曲,好吗?”
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我拒绝。
我停顿数秒,“好。”
唱戏声再次响起。
我越听头脑越昏,眼皮不住的往下耷拉,最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小冉,小冉?”我昏昏沉沉的睡着,听见齐林的声音。
一睁眼,就看见齐林正关切的看着我。
我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在车上。
她松了口气,把我扶起来,“你睡了一路了,现在舒服些了没?”
我揉着额头,“嗯,好多了,我怎么回来的?”
她一怔,试探着问我:“你不记得了?”
“嗯。”我皱眉道,仔细的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完全不记得我是怎么从第四栋土楼里出来的。
我记得当时在听戏,唱戏的女人还跟我说话,问了我几个问题。
想到这里,我猛地抓紧车座。
当时我回答的话,完全就没经过大脑,仿佛回答的根本不是我。
“昨天我从山上跑下来后,就跟着马东他们把车藏好,然后守在山下,本来是想要天黑之后上山去找你的,没想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你自己下来了,满脸的眼泪,问你什么都不说。”
齐林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接着道:“当时我们以为你中邪了,马东想要给你驱邪,却被你一拳打在脸上。”
我看向马东,他转头看向我,右眼角乌青,满脸的委屈。
“你上车后,就说让赶紧开车离开,连店都不让住,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吃的是面包,在高速的服务区解决生理问题。”齐林说到最后,担忧道:“小冉,你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我干笑一声,说:“没有呀,我就是在山上跟他们打架打的太狠了,累的。”
说完,我靠着椅背,揉着太阳穴。
“齐林,现在土楼真的归到炼狱手里了?”我问她。
“对,本来往生门的人不认,双方差点再次打起来,后来往生门高层匆匆赶来,把在场的人骂了一顿,然后恭恭敬敬的把土楼的要是给了炼狱。带着人离开了。”齐林回忆道。
我掐着眉心,嗯了声。
想起当时出现在图楼上的那人,我问马东知不知道那是啥人,还有他口中的先生又是何人。
马东也是一脸的茫然,“这还真不知道。”
我点头,叫他在下一个服务区停车。
“林子,我觉得那人很像瘸子。”我跟齐林说。
她一点都不惊讶,“我知道,当时叫他的名字,我听见了。”
我蹲到地上,低声道:“其实,我之前就见过瘸子一次,在皇都,当时我想要留住他,没成功。”
齐林拍着我肩膀,无声的安慰。
“小冉,你不是说要把土楼的秘密找出来。就这么走了,不回去吗?”她问我。
我笑着说:“当然回去,加点油,现在就往回走。”
马东听说我要回去,虽然不理解,但也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是齐林开车,还多亏现在高速上摄像头多,车子跑不起来,不然齐林非得把这面包车飚出跑车速度来。
我忍不住笑了,她还是那么爱飙车。
再回到土楼已经两天后。
现在土楼已经落在炼狱的手里,我听说他们正准备着要把土楼推倒。
我叹息一声,想不通那个所谓的先生为什么要把土楼交给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