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附个屁,赶紧给我进来,就你现在这样,出去阳光一照,魂飞烟灭,好歹做了上千年的鬼,以这样的方式玩完,丢人不?”我生气的看着他,都这时候了还在在意这东西。
他抿唇看着我,眼中竟有一丝委屈!
“丫头,我乃是千年厉鬼!”他说。
我看看的手里的柳木匣子,哄他说:“乖,这树也活了将近一百年,配你正合适。以后也不让别人进来。”
他叹息一声,“虎落平阳”然后身形骤然消失,一道小风吹进盒子里。
我啪的盖上盖子,在上面敲了两下,然后贴上一张聚阴符,“敢说我是犬,您呐,里面慢慢待着吧。”
把柳木盒子扔到包里,我用尽力气背起杜衡,一步一步往洞外挪。
这家伙,看着不胖,怎么贼重?
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的护着他,怕把他碰伤。
心里十分内疚,我真的不知道招魂幡的副作用是显现到血祭的人身上,我以为是使用者的身上。
“杜衡,对不起,我的无知害了你。”我愧疚的说。
“那要不要补偿我?”他气息有些虚弱的,声音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听着他的话,我就知道他的情况还好,心头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我给你端茶倒水,补偿你。”
“我自己有手,我就缺个女人。”他淡淡的笑着。
我白了他一眼,“真想把你扔出去。”
他笑着,没再说话。
带着他从地窖里爬出去,暂时把他安置李大爷的床上,从包里拿出柳木匣子,“这里的阴气可怎么办?还有璇子身上的白毛怎么去掉呀?”
好半天,韩正寰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用木偶符镇法。”
“木偶符镇法?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问。
符镇法我倒是知道,就是把咒语写在纸上,开坛做法,而后焚烧深埋,或者刻在石头上,做完法事之后把石头立在地窖里,并且把地窖封死,永不再用。
“木偶符镇法取自古时的厌胜之术。”他淡淡的说。
我明白了,就是扎小人的东西。
但是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齐阳和姥姥曾经的木头人,难道那也是取自厌胜之术?不是简单的鬼魂本体?
最后在韩正寰的指导下,用桃木简单弄出一个小人来,红纸做衣服。纸上书写镇魂咒,洗漱之后,让璇子坐在桌案前面,额头上贴着三昧真火符,庄重的开坛做法。
手持桃木剑,一手抓着黑糯米,边念咒边将黑糯米洒向璇子,等我绕着桌子转了九圈之后,猛地把手里的剑刺入木头人身体里。
而后一缕幽光窜入地窖,红纸上的符文刻在木头人身上,我吁出一口气,把最后一把糯米洒向璇子。
她头顶的三昧真火符猛地烧起来,身上的绒毛被烧焦,等到符纸的火光一灭,她已经恢复如初。
我把剑放在案桌上,顾不得休息,又赶紧把桌子上的木头人送入地窖,摆在入口处,前面恭敬的放上供品。
这才从里面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这地窖封死。你们以后别再用了。”
李大爷连忙点头。
我和齐林扶着杜衡往家里走,一路上她偷看我好几眼。
把杜衡送到大壮他们的营地里后,回去的路上,齐林终于忍不住了,失落的说:“看着我喜欢的男人为别的女人受伤,我这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
“林子,对不起,我跟杜衡没啥的,就是”看她眼睛有些红,我连忙跟她解释。
她嗔我一眼,“你道歉干啥,又不是你逼着他去的,我就是感叹一下我这场失败的暗恋。”
我这才放了心,“你不算是暗恋,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杜衡。”
“啊啊,你别说话,好好的让我伤心五分钟。”齐林抓狂说。
我本想把韩正寰放到后山去,但他不去,非要回家,听到他说回家这两个字,我眼睛莫名的有些涩。
那就回家。有他,我也有了家。
我们进屋的时候,齐浩正在喝茶,姥姥坐在他旁边,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我心里有些打鼓,问他们。
齐浩看了姥姥一眼,说:“丫头,你别哭,我找到侄女婿的尸体了。”
我一怔,“尸体?”
“嗯,在西园的坟地里,我这两天就是去肃城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放屋里了。”他说。
我想半天,终于想明白了,他说的应该是虎子的身体,他不知道韩正寰身体和魂魄分离着,估计看见他的身体都以为他没了。
往屋里瞟了一眼,韩正寰的身体竟然是完好的,身上一点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叔,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皱眉问。
西园那么大火,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齐浩道:“在西园的陵墓里,找到他的时候身上里里外外的趴着好几层的长虫,都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