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子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往我身边走了走,说:“这么吓人,你不怕吗?”
我瞥了他一眼,突然跳到旁边,“哎哟,吓死我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股腥臊气蔓延,被吓得尿了裤子。
我嫌弃的看着他,“你个老爷们怕啥?那会你不是大晚上的诓我上山么?现在咋胆小成这样啊?”
他红着脸,小声说:“以前是不相信有那种东西,要不是问我妈,我都不知道我这几天竟然是在跟女人吵架,我觉得那人就是赵寡妇,她来找我报仇了。”
“活该,谁让你欺负她的。”我冷声说。
他讷讷的不敢说话了。
齐阳沉声说,“陈二,赵寡妇的坟地在哪里?”
陈二狗子指着右前方的小土包,“那个就是。”
我看着赵寡妇的坟,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的坟上长满了荒草,坟前用石头搭起来的门也塌了。
我们这边的坟地这两年才开始流行竖墓碑。以前就是在坟前用三块石头搭成门的形状,意味着给里面的人留个门,好让他出来透透风。
赵寡妇这坟,估计有段时间没人来整理了。
齐阳在坟前看了一圈,说:“你跪过去,给她烧点纸钱,好言好语的请她原谅你。”
陈二狗子犹豫着,“我不敢过去。”
齐阳瞪了他一眼,“赶紧滚过去,不然老子不管你了。”
陈二狗子这才委委屈屈的过去了,齐阳则是在周围为了一圈的红线,在上面还挂了一个铃铛,对我说:“带着虎子藏起来。”
我忙着点头,拉着虎子躲到了一边的草丛里。
齐阳则是盘膝坐在红线旁边,拿出一个木头人,放在地上,摆好香炉插上三支香,又把红布包打开。
我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紧张,他一摆出这样的阵势,就是要出大事。
可是过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陈二狗子还在那里低头烧纸。
齐阳坐着,额头渐渐流出冷汗。
突然,铃声响了一下。齐阳猛地睁开眼睛。
大黑狗冲着红线汪汪的叫着,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我看着,心里一凉,“师父,小心后面。”
陈二狗子狞笑着,手里举着赵寡妇坟前的石头,正准备往齐阳脑袋上砸。
齐阳早就有准备,在地上翻了个身,迅速站起来,一张符纸贴在陈二狗子的身后,一张符纸贴在陈二狗子的身上。
提着桃木剑打在陈二狗子的后颈,只听他“呃”的叫了一声,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齐阳也不上管他,用剑尖挑着一张符纸,围着三支香饶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额头满是汗珠。
最后他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桃木剑竟然生生的扎进了那个木头人里面。
赵寡妇的坟地里发出一声哀嚎,里面传来砰砰的响声,像是在砸棺材一样。
我吓得腿不由得哆嗦。
“放大黑过来。”齐阳朝我喊。
我忙着松开,就见大黑直接跳到红线里面,站在赵寡妇的坟前狂吠着。
它这么一过去,里面的响声竟然停止了。
齐阳缓缓呼出一口气,“丫头,过来。”
我跑过去,他把手上的木头人递给我,说:“拿着,我让你松开再松开。”
我忙着点头。
他再次盘膝坐下,把那撮头发丢进香炉里,从怀里拿出一张话的十分的复杂的符纸,放进香炉,闭上眼睛,无声的念着。
没一会,香炉里竟然自己冒出烟来,同时坟里面的敲打声更重了,大黑狗使劲的叫着。
我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那撮头发烧起来的味道真臭。
手上的木头人里面突然跳了下,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它扔到地上,而且我的头越来越疼了。
眼前渐渐的有些模糊,脑袋里乱哄哄的。
“哥”虎子小声叫着我,伸手跟我一起拿着木头人。
我瞬间清醒了,仿佛刚才的眩晕和疼痛感都是幻觉一样。
“好了。”头发烧完,齐阳从地上站起来,“没事了。”
我稍稍放松了些。
他把那个木头接过去,踢了陈二狗子一脚,“起来吧,还装晕,该回家了。”
陈二狗子从地上爬起来,干笑两声。说:“我我害怕。”
齐阳看他一眼,说:“你出钱,找人把赵寡妇的坟好好修修。”
陈二狗子赶紧应了,“好,我明天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