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倒在男孩怀中。

香腮黏着湿发，浑身冒着粉色的热气。

第一次，就这样结束了。疯狂而狰狞，跟正常人完全不同，因为对象是恶龙。

那点不甘，在看到金眸的龙角少年时，又烟消云散了。

没有人会对着精致的人偶生气的——如果把纸鬼白做成人偶，他会是最漂亮的那一个，是摆在橱窗最前面的完美展览品。

恶龙真应该感谢他这张宇宙级的非凡俊脸，就是因为看着这张脸，她无数次无条件地原谅了他的种种变态行为。就连他微微眯起眼来，准备干坏事，恐吓她，她都只会觉得他高贵，至少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优雅。

“哥哥说了不会弄伤你……刚才是不是很舒服？”少年的指尖轻轻点在她面颊上。心跳还是很快，尚未完全平复。

一想到是与眼前这男孩欢爱了一场，她就有些犯痴。他最好是能够一直这么美丽，美到没朋友，不然她就不想跟他同归于尽了。

“……一般，不过尔尔。”他明知故问，她也十分淡定地口是心非。

睡完之后说话格外硬气，拔屌无情，与前一刻那个哭哭啼啼的她判若两人，仿佛方才交欢时，咬到一点甜头就不松嘴，不断渴求的人不是她一样。

勾着哥哥求取甜蜜，祈要怜爱的事情不要太常见，她不至于因此失了方向，叫纷乱的心跳冲昏头脑，脸红到端不起姿态。

“那再来？可以做到你觉得舒服为止。”少年幽幽说道。

原本就是为了照顾她，刻意缩短了时间，两次都是追着她高潮射出来的，她不会不知道这种事。

“累累。”魔女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贴住他的脸胡蹭撒娇：“哥哥，我要坏掉了。”

其实她撒娇都很真心实意，是真的想要将一腔春情托付给少年的。就像是借着撒娇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想不想回来？累了就睡一觉。”纸鬼白立刻就心软了，顾念起她还是个病人，多年的疼惜也积久成习，吃不住卖惨，不忍看她受累。

虽然如此，说完之后他还是就立刻后悔了，他劝她回来做什么？根本就没亲热够，而且刚刚云雨完，更加不舍了……他现在只想继续压她一顿。

“或者，就这样在我怀里歇一会。”他毫无骨气地补充了一句。

“嗯。”不像恶龙内心纠结，魔女答应得很简单，枕着他的一只胳膊，留在了他身边。

她觉得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这场欢爱仿佛有种培本固元的疗效，龙果然是宝贝，她要多吃。吃得消的话。

小恶魔下定了决心。

纸鬼白则彻底粉碎了容她回体内休息的想法，打定主意一会儿继续用人身求爱，行禽兽之事。

此时二人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我想稍微……再尝尝你的味道。不要动。”交尾结束之后，还是应当要好好温存一番。

纸鬼白侧身，再次无限凑近魔女，柔软的发丝扫过女孩面庞。

魔女听话地注视着他，没有动弹。她还是没什么力气。

首先落下的是手，虚虚掐住她的脖子。就像是捕捉猎物的毒蛛，在进攻之前，先布下天罗地网，缠住目标。

一旦猎物想要逃跑，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死手。

这就是跟恶龙的相处之道。想要待在他身边，就要习惯这样的事情。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恶意。

但是这只掐住她的手是真漂亮……

这样美丽的外表也是伪装的一部分，是诱饵，是武器，是一种视觉攻击，用以放松猎物的警惕，迷惑人心。

恶龙跟她长得一样，但比她更漂亮，尤其在一些细节方面。她是天生的，野蛮生长，但是他能够做出改变和进步。他刻意维持了这样高水准的美貌。就连化妆也是他教她的。恶魔与艺术，也是天生一对。纸鬼白对美的感知力，不比他在暴力和杀戮上的造诣低。

经常一见到她，就让她闭眼，以手赋予她眼角嫣然：“今天也来点？”

也经常在表扬她的时候，牵强附会地认定她是故意想要给他看：“雀斑小兔？是想给我惊喜么？”“这蔷薇藏得不错，是为了我加上去的吧？我喜欢这个颜色。”

为了我、为了我、为了我……就像洗脑一样。

她一般都会回一句：“做梦可以，别动手动脚的。”

他一般都不会觉得她不好，除了吵架的时候，那时候他有什么不满就不会藏着掖着了，会直接上手修改：“看来还是需要我来拯救你，误入歧途的小漂亮。你根本没明白这里应该怎么画。”

无数次倒在一堆修饰容貌的亮闪闪之间，任由娇美的少年在她脸上点画，一起变得更加漂亮，更加凌乱，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