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茉被放在炕上,目光随着牧彷移动,牧彷没有解释的打算,她也就不问,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沉默的较劲。
牧彷先是把碳给放进碳笼里,把屋子里弄暖了,接着才拆开了下属备下的包袱,他从里面抖开了一件鹤氅,那温暖的鹤氅是依牧彷的身形制作的,梁茉的整个人从头到脚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他又拿出了一个卧兔儿,待在她的头上,梁茉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小脸被冻红了,瞅着可爱的不得了。
牧彷的心软了一些,主动开口解释,“方才见你睡得很熟,不忍叫醒你,想着马车怎么都是要下山崖的,如果你睡着了,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惊吓。”
牧彷都主动放下身段了,梁茉也不好端着态度了,“就是睡着了,这才吓得厉害,这会儿回想起,心脏都还跳得厉害。”梁茉的声音不自觉得带了点幽怨,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似的。
牧彷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吓着你了。”这也实在难得,顺天府那些贵公子一个个眼高于顶,能这样老实道歉的人着实不多,更何况他道歉的对象,不是尚书府的嫡千金,而是他的通房,一个如果他想,可以随意捏圆搓扁的通房。
梁茉的气消散的也快,她虽不知道他的盘算,可却知道他要去见三皇子,必定不能光明正大,如今马车摔毁,等消息传回顺天,顺天再派人来调查,一来一往,就能给他们争取不少时间。
虽然没有言语交流,可是牧彷端看梁薰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把前因后果想得通透。
有时人与人相处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其实相处得并不久,可她就是懂你,不需要多加说明,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于牧彷来说,梁茉就是这样的存在。
“聪明的女孩儿。”牧彷不禁赞叹了一声,接着解释着,“如今牧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梁茉还在顺天,赶明晨,咱们就往北方去。”他伸出手,捏了一下梁茉的脸颊,这个动作透露出了许多不经意的亲昵。
梁茉怎么说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这么称赞,脸也红了起来,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