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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1 / 2)

丘伦纳醉得拉不动百叶,瘫在茶水间的椅子上。

中午,他去参加商会聚餐,多喝了几杯,又和艺术馆的工作人员去了咖啡店,回来时,臃肿的上身沾着好几种食物污渍。

连伮反翦他的手,押他进茶水间。

丘伦纳含混地说:“连伮!在外人面前……”

他的眼睛失焦,看不清赫瑞蒙,只能辨认出长发。

空调风吹过耳道,丘伦纳激灵了一下,轻轻拍连伮的手:“你刚来托卢,就是这么长的头发,和,和他一样。”

连伮没有理会他,背着手走了。

丘伦纳颓然地坐在半落的百叶窗下。留齐腰直发、穿马克靴、提着一颗奶椰的异国女孩,边查字典边大声问“收不收兼职画师”的回忆,刺激他的颅神经。

他勉强清醒,和莫里奇打过招呼,开始安排速写考试。

接到通知的年轻画师堵在门口,嘲笑丘伦纳像调色盘。

他们没什么考试的紧张感,看见赫瑞蒙出来,便拥上去要签名,将路过的园丁挤得摔倒了。

连伮和莫里奇同时去扶。园丁却扒开两人的手,坐在地上狂热地要求合影。

烧糊的尼龙味随着声浪起伏,点燃了画室。

“午后一时至三时有雷阵雨,请计划出海的市民注意……”

下午两点,雷雨预警被隔在画室窗外。素铅摩擦纸面,声音很清晰。

赫瑞蒙按照要求,摆出《创世纪》亚当的姿势,全裸着躺在门前。长发铺得十分随意,算是对画师们的考验。

那条月桂披肩被园丁要走了,说是帮莫里奇送回车上。连伮目送他转向走廊对面的工具间,轻轻摇头。

房间四角的制冷机代替了空调,温度依旧很高。一室人的呼吸递来递去,吹出了赫瑞蒙身上的汗珠。

即便用前文明的方式躺在陌生人面前,他依旧像个艺人。

连伮含着椰子糖,慢慢地走,先看了一圈画师的作品,再去看赫瑞蒙。

汗在他身上划出水痕,将形体分成若干组美丽的光与影。光影之中,阴茎与髋骨变得柔软,胸乳却像理石。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微微颤抖,应该是麻了。

米开朗基罗的名画《创世纪》中,亚当抬起左手,从上帝的指尖接取灵魂。

赫瑞蒙表现不了那种新生的虔诚。他太骄傲了,在考试的半小时内,用恹恹的金属色眼睛,漠视整个房间,将当模型的过程,看作一种对人的恩赐。

丘伦纳敲了几下门,提示考试结束。连伮打开靠墙的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