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姐姐这两个字的时候,章月月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没事没事,我们已经找到她了。”许为溪继续道,这话引得于沅和梁亭松一时间都朝他看过来,但许为溪全然不顾,“但是需要你的爸爸妈妈来把她领走,你知道叔叔阿姨去哪了吗?”
“爸爸妈妈……他们在临海做……做生意……”章莲低着头看着看着杯子里的液体,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为溪,“你是不是骗我,你真的找到她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许为溪心下一凛,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波澜不惊:“没有骗你,我们真的找到她了,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找她好嘛?”
章莲的目光没有移开半分,许为溪也不避开,跟人对视着。这个时候的章莲是要从他的表情,眼神里,寻找可以支撑刚刚的话的东西。
在半分钟后,章莲的视线慢慢移开,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好。”
说完便把杯子塞给人,而后躺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许为溪看了眼梁亭松,一直紧绷着的肩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慢慢地站起身,拉着梁亭松往卧室外走。
廖灵看着三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让她睡一会儿,不是必要的情况不要把她喊醒,我会一直在大厅里,有事你就喊我。”
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会尽量做到一周三更的,下周见~
第105章 场外求助
口袋里的手机响动,梁亭松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随后给许为溪和于沅使了个眼神,先一步出门了。
半分钟后,许为溪和于沅随后跟着出来了,只见人站在楼梯间望着发亮的屏幕,应该是刚说完事。
“那几个住户到了。”梁亭松将手机塞到口袋里,伸手去按电梯的按钮。
许为溪望着电梯显示屏上下减的数字,嗯了一声:“我会让客房人员对章莲的情况多注意,你安心。”
章莲提供的信息里虽然只有父母去往临海市在这一点,但对警方的调查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不过要找到两人的行踪需要去联系临海市公安局,这个事就得去麻烦付局了。
梁亭松伸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到身侧的人身上,许为溪正低沉着头,双臂环抱于胸前,看样子也是在思索着什么。
像是有所感应,许为溪偏过头来看他,在几秒的对视后,许为溪突然轻笑了一下。
“晚点给你说些事。”
电梯门开,许为溪丢下这句话就往一楼大厅的服务台那边去了。
梁亭松一时半会儿没琢磨出来人要跟自己说什么,不过现下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走出电梯,这才想起来身后面还有一个于沅。
“于沅,一会儿回市局,你去和梧禹准备一下笔录的材料。”
刚进电梯的时候于沅就往边边角靠,刷手机新闻降低当电灯泡的存在感,这会儿被点名,才愣了下,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好,好的!”
核对完房间事宜后,许为溪才安心做接下来的事。
如果章海雅和胡宇夫妇去了别的地方,寻找起来可能回难一些,好巧不巧,这两个人跑到了临海市,而临海市的商圈头部就是许氏。
他往四下看了看,踱步往大厅一方的走廊走去,直到走到一扇标着休息室的门前停下,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原本是酒店的贵宾招待室,后来招待室改到了二楼,这间屋子便空置了下来,许芳心让人挂了个牌子放着,也没做其他安排。
因为房间比较偏,平日里别说客人,就是员工也很少来这,只有保洁每三日来清扫一次,因此格外安静。
许为溪走到房间正中的沙发上坐下,随后掏出了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翻找。想要在临海找人,最快的办法就是找自个儿姥爷许裕徳了。
做生意红火的那位许家前辈跟姥爷许裕德是堂兄弟的关系,同那位前辈不同的是,许为溪的姥爷不好商贾,却在为人处世方面颇有美誉。几十年来,但凡是许裕德老爷子有事开口,老一辈儿也好,年轻小辈儿也好,能帮上忙的都会帮上一手。
只是这样的情况是少之又少,更多时候都是外人有事来求助许裕德老爷子。
电话接通,那边一个有些许意外的声音响起:“溪溪啊,怎么想起来给阿公打电话啦?”
“就好久没给您打电话了,想您了嘛~我天天都想回临海呢……”在许裕德老爷子面前的许为溪,有些孩童气地笑说着。在父亲缺席的那些年里,姥爷是他和母亲最坚实的后盾,许多为人道理也是姥爷教予他的,虽然许为溪自认为学得一塌糊涂。
“想你就回来嘛,阿公这里多得是地方给你住的!”老爷子被外孙这么哄着,乐得合不拢嘴,“你妈妈呢,最近怎么样啊?”
“妈妈也一切都好,比以前笑得多了。这段时间有些忙,等到了秋天的时候,我就回临海住几天。对了阿公……”许为溪知道自家姥爷关心什么,便挑老人家爱听的说。寒暄的话说完了,就该讲正事了。
许裕德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外孙的性格:“说吧,看看阿公能不能帮上忙。”
许为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如果是说案件调查需要的话,自家外公是肯定要生气,因为自己父亲任守桢的事,姥爷心里一直膈应着过不去。但要是说生意合作伙伴,姥爷必然会直接包揽过去,从根本上帮他解决烦恼,还会让那位前辈给他拓展别的生意伙伴。
迟疑了几秒后,许为溪慢慢开口:“是这样,我艺校这边有一个孩子,父母在临海市打工,平日里都是跟爷爷住的,这两天爷爷过世了,孩子联系不上父母,只知道父母的名字,听说也是做生意的。姥爷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孩子找到父母,也能让人回来给老人家处理后事。”
最难捱的莫过于生老死别,许裕德老爷子叹了口气:“阿公知道了,那对小夫妇叫什么名字呀?”
“章海雅,胡宇。两人大概五十来岁,我这边有照片,一会儿我给您发过去。”许为溪放缓声速道,确保姥爷能够听清这两人的名字。
许裕德老爷子把两人的名字又复述了一遍,跟许为溪确认清楚,又找了纸笔几下,方才放心:“知道了,有消息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啊。对了,溪溪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许为溪一愣,没想到姥爷会问这个问题,顺口便答了:“周岁二十四了。”
“那就是二十六了。”老一辈儿们喜欢算虚岁,按照许氏的习惯,落地算一岁,许为溪月份小,过了年又加了一岁。许裕德老爷子继续道,“你三爷爷家说他二女婿家有个小侄儿,跟你一样。人家今年二十七了,在临海大学读博呢,为人老实忠厚,有责任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许为溪性取向在他姥爷这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许为溪出柜这事也是在老妈许芳心和姥爷面前直接坦白的。
许芳心当时被他给气到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倒是老人家,当时想了半天后,觉得社会在发展,孩子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吧。还安慰自个儿女孩,孩子只要平安幸福就行了。
许为溪以为自己这样应该是不会被催的,看来这些年都是时候没到而已。
要是用什么年龄小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以后还是会被催,许为溪思索了片刻道:“阿公,等秋天回来的时候,你得准备个大房间,不然不够两个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