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宫董往顾总身上撒了泡尿的那晚搭上飞机,照样半夜回到了l市,入住酒店洗了把脸,换过另一套衣服直接与小玟赶了过去片场继续没天没夜地拍摄,投入到不同角色身份,搭上不定时的作息时间,用外在因素击垮心肉上的思念,使它乖巧的伏地安眠,静心等候。
一週拍摄飞快过去,年近岁晚,加上宫大影后超强演技实力,电影进度超越预期很多,所以结束今天拍摄后,陈导高高兴兴地宣告新春休假十天,让各位可以早点回家与家人团圆过年。
陈导的慷慨令宫鷨年脸色难看,嘴唇抿紧,不发一言回身到休息间给化妆师替她卸妆,小玟心里清楚金主妈妈不高兴突如奇来的假期,她不敢说话,默默收拾行装,准备先回酒店领取行李。
今夜她们又来半夜搭机飞回b市,明晚是鷨昕娱乐週年晚会,今年有点特别,在芳姐穿针引线下挖来了一位国际歌坛小天后签在鷨昕娱乐旗下,成为她在亚洲这块大地大展权脚的中介公司。
对鷨昕来说是一件盛事,顾馀安早在两个月前叮嘱鷨年姐当天必须空出来出席晚会,并在前天把当天流程传了过来,吩咐她盯着鷨年姐好好记进脑里,以免到时候得失人家小天后。
小玟也跟着抿嘴了,要她怎么叫金主妈妈记进脑子里?难道金主妈妈说记好了,她要抱质疑让她再多读两遍吗,身为奴才,她不敢。
赶去机场的路上,安静的车厢里,宫鷨年的声音流露着倦意,她缓声吩咐小玟「去告诉凌菲,让她把春节期间的工作全都接了。」
「鷨年姐,年三十到初二就休息吧……昨天郑阿姨传微信给我,问你有没有时间跟她吃团年饭,她担心你。」小玟搬出金主妈妈忌惮的长辈来,只望金主妈妈能乖乖听话。
看向窗外飘着疏落雪花的黯然眸子累得翻不出任何情绪地瞅了小玟一眼,唇瓣抿起又很快松开,带着浓浓倦腔叹气道:「我……自己回覆她吧。」
在天空度过无数过日出日落的时光中,被偷偷从窗缝里溜进来的阳光打满一脸的宫鷨年忘却自己身处何方,神智处在半醒半懵之间,哑着声音轻唤:「小玟……几点了……今天……几点要拍戏……」
顿了整整一分鐘并没有预期的人回应她,宫鷨年颤动着眼睫,抬起手背挡住落在眼皮上的炙红阳光,再次嘶哑轻唤:「小玟?小玟……」
又一个一分鐘流走,床里的人苏醒了一点,想起了不知第几个半夜回到b市,第几个凌晨累透的睡去。印象中,她记得小玟提过今天她要先回公司一趟的,若她起床见饿的话,冰箱里有鸡蛋紫薯可以煮来吃。
赖床了一小会,躺到腰有点酸才捨得下床去洗漱换衣,下楼放眼望去空盪的客厅,心里也跟着空了起来,忍住涌上的鼻酸,撇眼快步走去厨房打开冰箱觅食。
午后小玟回来了,由于往后金主妈妈愿意停下来休假,她顺带买了点食材回来填满冰箱。
「鷨年姐,我买了不少东西,饿了别懒,动手做点饭吃。」金主妈妈本来就瘦,这两年瘦成一根竹,若不是这部电影陈导要说角色不能太瘦,鷨年姐才不会定时吃饭,把自己养上一点肉。
「知道了,凌菲虽是你的师父,但嘮叨这回事就别学了。」摊软在沙发曲着身躯麻目盯着电视看的人不悦皱眉,应声回嘴。
然而凌菲的嘮叨是从芳姐真传而来,宫鷨年感觉自己逃不掉被嘮叨。
小玟嬉笑了声,金主不说她都不察觉自己近两年越来越嘮叨,特别对金主的身体过份忧心。
晚宴前一小时,宫鷨年换上体得带少许隆重的大海色长裙,化上精緻的妆容,戴上不会过于夸张的鑽石项鍊和耳环,在镜子里,她审视今天的装扮,感觉称心也完美了,对镜子里嫵媚的弯眼笑了笑,眼睛扫了过去化妆台上的一个蓝色绒盒,笑容顿住,她长长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走过去将盒子打开,戴上里面设计独特的手环。
很久没戴了,因为她不想展昕的耳环孤伶伶的躺在盒子里,所以她也把手环卸下,和它放在一起,陪着她。
时间有点紧,宫鷨年花了一点时间平復翻起的浪花,几乎是踩点到达会场。莫群芳邀请了许多媒体过来,会场外的签名板前,她被镁光灯闪得痛了双眼,忍住刺痛顿足被拍了一会儿,签上大名便拋下记者的追问进入场内。
缓不过三秒,身为最大股东,宫鷨年很快被小玟拉去了后台领到顾总面前。顾馀安见人来了,心头石松开,优雅大方的笑着对着国际歌坛小天后泰费妮介绍身旁的宫鷨年。
「你好,很高兴你选择了我们公司。」关于公司大事,宫鷨年有上心的,也翻阅过泰费妮的资料,背景雄厚,实力非凡,是位音乐才女,出道五年间创作过很多流行上口的歌曲,每首能登上榜首之馀,基本半年内都跌不出二十名之外。
泰费妮灵动亮丽的大眼眨动,笑容真诚的握住她的手,热情的倾前给她一个拥抱,不转弯直白说:「老闆姐姐你该多休息了,满眼红根呢,累坏了爱你的人会担心啊。」
脸上的笑容定住,她想像过外国人说话会怎样,却未料泰费妮连丁点也不修饰,直接戳向她的脆弱点。
爱她的人…….不见了,何来会担心她。
顾馀安额侧冒出豆大的汗,飞快插一脚转开话题,等到时间一到,主持人请了鷨年上台致词,她的心才在半空落下,回眸瞥一眼泰费妮,心叹得看好这位小天后,不能让她触碰到鷨年的心事。
介绍过泰费妮,震动了记者们过后,主持人正式拉开晚会热闹的开章,场内三五成群摸酒杯底聊天,身为公司老闆,正路有不少人想攀上前与宫鷨年谈话,可每每走近几分,对方淡淡地散发出“不要来烦我”的黑板表情,他们纷纷打退堂鼓,转移去找顾馀安了。
宫鷨年端上第三杯红酒,悄声溜去了嘉宾的休息室,托着下頜,倚着沙发边端起酒杯轻转,杯内香醇的褐色液体摇摇晃晃,把玩了会,她自娱地笑了笑,端到唇边抿了一口,酒顺入舌尖滑到舌尾流入食道内,经过的地方齿颊留香,溢扬着浅薄迷人的酒气。
休息室的门有人敲响,门外的人未等门内的人同意开门进来。
宫鷨年慵懒地抬了抬眼,瞧见来人愣过一秒又恢覆原来的神态,身为晚会的主人,撞上来宾都要尽主人家之谊,打破安静淡笑问:「来休息的?穿这么高的高根鞋确实挺累。」眸子扫向她细长的腿下,落在黑色漆皮的高根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