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不是么?”元以臻冷笑,“爷爷辈就削了王爵的庶人,就因还带着点我们元氏的血,临到要去要饭了,还能有这般机遇,料想他们也不会愿意错过。”
可你不是还有个小弟弟吗?戚正扬不打算多话,他点了点头:“臣明白。”虽然还是不觉得有必要为了“给卓令吾一个交代”就费那么多心力,但既然皇帝认为有必要,那就算有吧。
他与自己那岳丈见得不多,但从自己妻子那儿也大概能了解他的为人。
大元的宰相可不是会拘泥于儿女的男人。
戚正扬领了命,又看了一眼元以臻按着的信纸,出了营帐。
元以臻等帐门落下,静了静,又展开了手下的信纸。
萧若骐走了进来,她已经简单梳洗过,变得明媚清丽,进来时甚至还带着一阵香风,可开口却不是什么温软暖语:“季佑打过来了?”
“嗯。”元以臻简单的应了一声,抬手把他按住的信递给萧若骐:“你看这个。”
萧若骐接过信看完,面露疑惑:“怎么对朝中局势仅寥寥数语,其余几乎通篇都是如何思念幼女……虽然司思妹妹确实有些才华,但若说值得卓相这般看重,似乎有些……奇怪?”
元以臻听着,沉吟不语。
萧若骐又看了一遍信,想了想,道:“你方才可是让戚将军派人去找了?”
“嗯。”
“并没告诉他,妹妹……并非真的妃子?”
“嗯。”
“皇上,这样不妥,”萧若骐皱眉,“戚将军本就对皇上并不熟悉,若贸然请求他增派人手去救妹妹,会不会让他误以为皇上你是贪图美色之人。”
元以臻一阵心烦:“那朕当如何?朕总不能把手下亲卫派出去。”
萧若骐沉吟了一下,抬头道:“不如,让我去找妹妹吧。”
“不行,”元以臻断然否决,“你亦是季佑他们想抓的人,抓住你无异于钳制了朕……前几天的教训你是记不住吗?”
萧若骐闻言神色低落:“……臣妾,知错。”
那天她冲到狸鬼冢找人,突然遭到袭击,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下击溃,四散奔逃后仅剩下了几个兄弟,后来才与同样遇袭的元以臻在祝阿县外相遇,此中惊魂无人可道,因为确实是自己鲁莽所致。
元以臻看着她,柔和了眼神,忍不住有些愧疚的上前轻拥住她,低叹:“若骐,是朕不对,朕着急了。”
“不是皇上的错,是臣妾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萧若骐眼眶微红,“若真是因此害妹妹遭了不测,那,那……”
“等等,”元以臻忽然松开她,低头拿起信又看了一遍,皱眉,“我们想偏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