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礼怀大怒,转身单膝跪在元以臻面前,哭道,“皇上!末将只想为皇上分忧解难,愿效犬马之劳,纵死无憾!绝无半分私心!这李岱堂往日在军饷上就常常克扣为难,如今还要污蔑末将!末将嘴笨,说不过他们读书的,既然他们不信末将,便请皇上准末将带兵驰援雁门关,末将宁愿在外马革裹尸,也好过被小人拿捏!”
元以臻一脸激动,他不满的看了一眼李岱堂,跑下来亲自扶起王礼怀,郑重道:“将军不必如此,朕等着将军凯旋的消息!”
结果还是要派兵驰援。
卓令吾束手站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气。此时前方“帝将和”,全然已经没了“相”的事了。
李岱堂意识到自己可能帮了倒忙,他有些不安的看了卓令吾一眼,卓令吾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看似不愉,但多年师生,李岱堂还是看懂了自己老师的意思。
本就无能为力,挣扎一下而已。
看来,皇上已经听不进卓相的话了,而卓相也早已意识到这点,此时只不过习惯作祟罢了。
于是他也轻轻叹了口气,跪下,低声道:“微臣有罪。”
“爱卿何罪之有,”元以臻这边安抚了王礼怀,和颜悦色的开始安慰李岱堂,“爱卿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朕都看在眼里,无须自责,快平身吧。”
“谢皇上!”李岱堂高唱着起身,一步踏进自己的队列中,心知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会再发话了。
元以臻得偿所愿,转头看向卓令吾,也就是挑起这场争端的人,问:“卓相可还有话要讲?”
卓令吾低叹了一口气,道:“老臣恳请皇上只派王将军驰援雁门关,留岳将军代为戍京——京城周边不可无兵,此乃老祖宗传下的规矩,皇上的安危事关社稷,不可有丝毫侥幸。”
“我们大元的皇室若是真担心自身安危,便不会把京城设在幽州了。”元以臻虽然是有些骄傲的说着,但还是妥协了,“罢了,那王将军驰援雁门关,岳将军留下吧。”
“末将领旨!”
两位将军再次跪下高唱,王将军一脸意气风发,倒是几句话被人换了差事的岳晓岳将军很是淡定,方才他就一言不发,此时更加没有意见,平淡的领了旨意后又站回了自己的队列,目不斜视。
晨会后,群臣正往外走,李岱堂不顾周围的目光,追上卓令吾,焦急道:“老师!现下该当如何?为何其他人都不站出来说话?”
卓令吾自顾自走着,平静道:“因为我特地知会过他们,不要出头。”
“???那为何学生不知道?”
“是为师高估了你。”
“……”
“你本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可学生也不能坐视不理啊,”李岱堂委屈,“老师,我是不是帮了倒忙?”
卓令吾叹气:“无妨,此事本就难为。”
“老师,”李岱堂突然正色道,“学生有话想说。”
“说吧。”
“老师最近,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