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以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虚,转而调侃她:“又要我去捧她的场,又不要我去招惹她,若骐啊若骐,你说我拿她怎么办?”
萧若骐眨了眨眼,鬼使神差似的来了一句:“便如当初对那位一样,相敬如宾不就好了?”
与那位一样!
这句果然戳中了元以臻的痛点,他神色立刻冷了下来,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再有别的回应,着全德带路离开了。
萧若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不知自己在盼些什么,一旁她亲近的侍女抚筝过来小声问:“娘娘,回书房吧。”
萧若骐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却转头反应过来,苦笑一下:“还回去做什么,你当皇上真会回来?回宫吧,我也休息休息。”
“可皇上说了要回来的。”抚筝不信道。
“回吧。”萧若骐直接走下台阶,问,“远佞不是说要来么,怎么一直没听着信儿?”
“对呀,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
萧若骐面露疑惑:“他半个月前便递了信,今儿个无论如何该到了,别是真遇着事儿了吧,你快,让阿鹏去打听打听。”
“是!”抚筝领了命立刻去了,后头的小宫女立刻跟上几步,在萧若骐后面亦步亦趋。
萧若骐走着走着,往永福宫的方向看了几眼,又看看远处夕阳西下,晚霞如盖,遮天幕地,不由得有些怔忪。
她将门出身,当真这般无欲无求吗?说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但又是从何时开始,她在元以臻面前,竟然如此小心翼翼,惺惺作态了呢?
或许那次就该拦住他的,那位不死,他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他们便也不会行至这个地步。
“千万劝住皇上,若骐,再往前,便是绝境了。”她的脑中浮现出父亲临走前说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沉。
一个多月前,圣女入陵后,元以臻已经对镇北大将军萧定透露了禁海的想法。
禁了海,西圣通航的海上贸易就完全废了,那些追随着西方圣所赚钱的官商也通通都要栽个大跟头。
届时朝廷接过海上贸易的大旗,以官方身份出使各国,扬威海外,才是大元应行的正道。
别说文官了,武官听着都不靠谱。萧定劝了几句,发现是徒劳。
元以臻坚信自己制住了季佑,没法娶西域王庭可汗之女,季佑便不可能得到西域的兵力支持。
他不相信可汗会愿意将自己的兵借给一个外人用。
所以他要借季佑疲软之时再掐住季佐的咽喉。制住了这两兄弟,就宛如砍掉了西方圣所的手足,加上没有圣女,光圣子和大管家齐家,两条护院的狗而已,岂不是任他们摆布。
到时候,西方圣所挟制大元的历史必会在他们这一代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