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一直在向大家推荐你的诗。我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他嬉皮笑脸地说出这番话,多么理所当然。
在余笙听来和威胁没有半点差别。
也不知道豆子那位师父教了他多少写诗的技巧,反正欺负女诗人的臭毛病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他把自己放在高位,居高临下地施舍了余笙一点好处。
你以为他是大发慈悲的圣人,没想到他突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我都做了这么多,索取一点点“回报”也不过分吧。
男人那点肮脏的企图被她洞察得一清二楚,她的胃更不舒服了,心理层面的恶心已然反馈到了生理上。
余笙不愿再多看他,嫌恶地眯起了眼。
“我不想去,”她斩钉截铁地说,“另外,你以后还是别管我了。”
她伸手想拦出租车,只听豆子在边上阴阳怪气道:“我看出来了,你确实不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
余笙赏赐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无所谓啊,大不了我回去继承家业。”
随着刹车片摩擦的声响,有车子在她跟前停下了。
但那不是出租车,而是一辆黑灰色的路虎揽胜。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条缝,干净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缝隙里飘出来。
“上车。”
听到这个清逸的声音,余笙心里悬着的石头忽然落了地,心弦也不再紧绷,而是奏出舒缓的乐曲。
她打开后座的车门,跨上车。
很快,路虎扬长而去,将那个一脸懵逼的男人抛在后头。
林嘉誉对正在开车的熊怀说:“去医院。”
余笙没有再推脱,这顿水煮鱼的杀伤力实在是大,她不敢怠慢了自己的胃。
车里只有他和助理,余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是怎么……”
林嘉誉通过后视镜和她对上目光:“迟渊也在店里,他看见你了,说你好像身体不舒服。”
迟渊还说,她似乎很讨厌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
但是林嘉誉没有复述这句话。
他不太关心那个人是谁。
也不好奇余笙既然讨厌他,又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吃饭。
生活常常有无奈和不如意,不是任何事都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上演。
可能,只是一个令她厌恶的追求者吧?
林嘉誉如是猜到。
熊怀开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人多眼杂,林嘉誉实在不方便出现在那里,他只能拜托助理陪余笙去看病。
余笙说了不用,熊怀立马跳出来嚷嚷:“那可不行啊余小姐……你这状态,誉哥哪能放心你一个人。”
林嘉誉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助理:“一会儿刷这个。”
余笙拦着他:“这个就算了吧!”
熊怀两指一夹,把银行卡抽走:“没事,咱只是有备无患。”
林嘉誉大长腿一迈,轻巧地跨到了驾驶位去。
他扣上安全带,说:“我约迟渊有点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你先看病,之后小熊送你回去。”
余笙想说别的,结果最后出口的只有:“谢谢。”
临走前,他像是不放心一般,又蓦然望了余笙一眼。
她意识到那人心里有话,轻轻问:“怎么?”
林嘉誉又沉默了。
熊怀在边上催余笙赶紧去看医生,她麻溜下了车。
即将关上车门之前,她听见林嘉誉低声道。
“你听话,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担心的。”
作者有话说:
迟渊:小熊,今天那俩有啥进展吗?(拍肩)
熊怀:……我再给你通风报信,誉哥估计要把我开了。
作者备注:有漏字,捉了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