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了多久,陈祁才把视频给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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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祁下了楼看到外面正站着狄子阳,武景歪过头,打了声招呼。
“哎正巧,阿祁,有人找你呢。” BaN
陈祁咬了口武景买的早点,坐在前台撇了人一眼,良久才认出了这人。
初中他在学校不安分,骨子里总是带着些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跟明涛因为一些摩擦打过架,最重的那次是因为明涛带了几个人来,手里拿着刀,想给陈祁一个教训。
陈祁忽视了他们几人骨子里的阴暗,不小心中了招,就孤身跟几个人打了起来。
那几天他妈妈刚去世,陈严要新婚,等他知道的时候陈严已经领证了,说要去南临市发展。
他努力压制的怒火还没完全下去,就被明涛几个撞上的人给点燃了,因此那场打架说是解决麻烦,更像是发泄。
他们人多势众,陈祁虽也被刀子划了一道,但他以前在拳击馆练过,一拳打在了明涛的耳朵上,瞬间血就从耳朵的地方往下流,明涛疼的在地上翻滚,许久没站起来。
大概他的模样太可怕,几个兄弟看了这架势,没一个敢上的,没多久听到了警车路过的声音,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飞快逃走。
当时那群人里就有狄子阳,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只有狄子阳扶着明涛跑的,他还有点印象,况且来平潭之后,他也见到过这个人跟在明涛旁边。
那件事过去之后,初三放了暑假,陈严威胁陈祁不跟着他离开,就不把他妈妈生前的东西给他,陈祁只好跟着他们离开了平潭。
陈祁喝了口小米粥,看向前面这人,挑眉问:“有事?”
他跟这人应该没多大交情,就算是有,也是仇。
狄子阳咬着牙隐忍着,倏地直接跪在陈祁面前,还挺响。
他低着头说道:“祁哥,你帮帮我,借给我点钱,我奶奶生病了,我需要很多钱给他治病,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求你了,以后你想让我干什么都成。”
陈祁翘着长腿笑了:“你不去找明涛,来找我?”
狄子阳咬着牙说:“我跟着他那么多年!他连我奶奶的救命钱都不想借给我,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幅样子!他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了,就算想干什么也没办法了。”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狄子阳低着头,声音哽咽:“我实在没办法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你不是跟他关系不好吗?我可以……”
陈祁疑惑问:“你不是他兄弟吗?”
就算不借钱,也不会有不放过你这样的说法吧?
狄子阳脸色苍白:“他没坐牢,在医院跑了,我……给他下了药,他现在不光双腿残了,这辈子也别想开口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陈祁顿了下,问他:“你想要多少。”
狄子阳猛地抬头:“三……三万,我可以给你打欠条,我会还给你的。”
陈祁拿手机转给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咬着:“滚吧。”
狄子阳紧握着手机,往后退着:“我会还给你的。”
等他走了,武景才撇了陈祁一眼,把手里的早餐吃完,最终也没问出什么。
没一会,诸丹晴就捏着包包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了。
陈祁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盯着电脑界面目不转睛。
诸丹晴来了之后就捏了个凳子坐在陈祁旁边,表情委屈:“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吗?那个林潭秋跟别人在一块儿,她那种乖乖女,跟我们就不是一路的!我跟江城哥说了,你要是还想去酒吧,随时都能去,而且,这次江城哥给你一场,费用多加两个点,怎么样?”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陈祁哦了一声,站起身往楼上走。
诸丹晴跟着上楼,咬牙切齿:“你他妈真的就喜欢她??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陈祁看了一眼正要下楼的肖畅,语气很淡:“解决她,别让来烦我。”
肖畅看着诸丹晴站在台阶上哭,摇了摇头,无奈地耸了耸肩。
当天下午五点多,肖畅跟刘焱的高铁回南临,陈祁开车把两人送到高铁站才回来。
武景仍旧坐在店门口打游戏,有人来就看一眼,也很闲。
网吧这几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错过了刚开学的严谨时期,这个时候逃课的同学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林潭秋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路过网吧门口,只看到武景正坐着,陈祁他们都不在,一模出了成绩,她特意看了一眼陈祁的,其实在高三成绩基本稳住了,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陈祁这样,南临大势在必得。
她对了答案,还有些题目看不太懂,便给陈祁打了电话,想问一下。
对面很快接通了。
“你们不在吗?”
陈祁正站在路口走,旁边是吵闹的街市,他刚把车停在那边:“你去网吧了?”
林潭秋点了点头:“我路过。”
陈祁:“等我一下。”
“不用的,我就是路过而已。”
陈祁自说自话:“我大概十分钟。”
林潭秋没话了,转身走了进去。
武景正坐在前台吃炸鸡,香气扑鼻,看到林潭秋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把手里的烤串递给她。
“别拒绝啊。”
林潭秋淡笑着接住,歪头看向旁边:“肖畅呢?”
武景说:“回南临了,可能有事吧,不知道。好吃吗?”
林潭秋咬了一点,点了点头:“挺好吃的。”
另一边,陈祁拐了个弯,老远便能看到网吧的牌子亮着红灯,低着头给林潭秋发微信,那条还没发出去,骤然被一个袋子蒙住,肩膀被棍棒狠狠地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