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活得不如狗的人吗?
飞往国外的飞机起飞时,苏浅易看了眼停留在聊天界面的手机,最后一句是知道他要出国,谢景安发来了一句平安。
谢爷爷胃里体检出了恶性肿瘤,当时徐医生并没有告知老人家实情。不过在他和谢爷爷去拿药时,把情况同谢景安说了。
因为发现的及时,做手术有很大希望,谢景安很坚定的表示给谢爷爷做手术。
至于手术的钱,谢景安在心里算着,他考得不错,应该会有一笔奖励,其他的可以四处借借。当然,如果有必要,他甚至不介意别人把他的事给发布出来,内容他都想好了,丧父丧母,爷爷供他读书,结果考上大学爷爷犯癌,这样一来应该能凑到一笔款项。
这些想法刚起,徐医生又道:“手术费的事不用担心,我们会给苏少寄账单的。这也是苏少的意思。”
谢景安愣住了。
因为后面还有病号,谢景安没法继续打扰徐医生。
谢爷爷在医生面前本来想着做手术就做,但出了医院又觉得太花钱,还是有点舍不得。
谢景安:“爷爷,听医生的话。趁着是良性的把它切除掉,要是拖着,严重起来,我该怎么办。”
谢爷爷看着他,最终同意做手术。谢景安的命太苦,要是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那他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日后会飘到哪,谁也不知道。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钱和人相比算什么。
事后谢景安背着谢爷爷找了个机会同苏浅易道谢,他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一部分,剩下的钱他一定会还。
现在他没有那么多,还钱的态度要有。
苏浅易接受了他还钱的态度,但并没有接受那些钱,他道:“你爷爷做完手术还需要补充营养,这些钱你先拿着,以后慢慢还我。”
谢景安想说他留了一部分,苏浅易阻止他道:“你以后要去学校上学,家里留的钱太少,你爷爷怎么能安心休息?”
谢景安也没有继续执拗,他把钱收了回去。
谢爷爷手术那天,苏浅易陪着谢景安一起等。
几个小时的时间,对谢景安来说十分煎熬,当手术室的门打开,听到医生一句手术很成功。他的腿瞬间软了,好在身边的苏浅易及时扶住了他。
谢爷爷住院期间一直是谢景安在陪护,苏浅易并没有说给他请个护工之类的话,因为谢景安不会要也不需要。
他是要帮谢景安,不会过度的越界。那样,谢景安心里也会不自在。
等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下来,苏浅易和苏靖一起出国游玩的事也提上了议程。
对他们一起出去,父母担心是担心,不过也很期待,期待他们兄弟能好好相处。
苏浅易表示他们一定会好好相处,苏靖神色勉强赞同。
不管怎么样,出发的时间定了。
说实话,在准备乘机时,苏靖差点后悔,他和父母一起出国游玩不香吗,干么被忽悠着和苏浅易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
好在有先见之明的苏浅易并没有让苏闲和季怡晴送他们,所以他直接上手搂着苏靖的脖子,带他上了飞机。
手机屏幕变黑,屏幕上是苏浅易平静的容颜,他把手机收起。
他旁边是一脸不高兴的苏靖,见他的目光落在脸上,苏靖对他冷哼了声,把头都转向了窗边,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苏浅易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去招惹他,他拿了毯子盖在身上,准备休息,毕竟要那么长的飞行时间。
苏靖听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他回头,看到的就是闭着眼神色淡然的苏浅易。
心底的火气蹭蹭往头上冒,苏靖气的眼都疼了。明明是苏浅易说要和他一起出国游玩,他这态度,好像是自己求着他一起来似的。
苏靖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谁见了不是捧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是越想越气,越气又越想,如果不是飞机起飞了,他肯定要立刻下飞机。
还是季文思这个表哥好,知道他要和苏浅易一起出国,觉得他很不容易,说等他回来带他好好玩一场。很多大人都不喜欢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跟在身后,季文思就不一样,季文思就喜欢带他玩。
苏靖一脸愤愤然,但他不敢把苏浅易叫醒理论。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没用,还是等下了飞机再和父母说,他不要和苏浅易一起玩。
他要回去。
苏靖满心火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他才不要看到苏浅易的脸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靖含着气呼呼的火气睡着了。在他的呼吸声变得悠远绵长时,苏浅易缓缓睁开了眼。
即便是睡着了,苏靖脸上还写满了不高兴。
苏浅易给他盖上毯子。
他和苏靖是亲兄弟,只是彼此感情很一般。在苏靖眼里,他不是个好哥哥,在他眼里苏靖是个只会跋扈嚣张的孩子。
最终,因毒瘾发作而失去理智的苏靖看他倒在地上却红了眼,于是拿刀杀了季文思,自己也没了命。
一家人从此只剩他一个,而他也不记得那些人和事了。
想到这些,苏浅易神色有些冷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戾气,随即这些情绪都被他压了下去。
没关系,慢慢来,他在心里说。
苏靖再次醒来时行程已经过半,苏浅易正在看书。苏靖心想手机这么方便,还拿书看,简直是装逼犯。
在看到身上的毯子时,他愣了下,撇了撇嘴。
默不作声的洗漱一番,苏靖问空姐要了些吃食,因为没什么胃口,所以要的东西也不多。等肚子差不多饱了后,他拿出平板插上耳机开始看电影。
中途苏浅易要了两杯牛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了苏靖。
苏靖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猛然坐起身,见苏浅易在认真的喝牛奶,他脸上的不爽变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苏浅易放下杯子,看着他道:“怎么了?”
不知为何,看他这么平静,苏靖心底的不爽立刻消失了,他躺下闷闷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