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光线更加昏暗,白乐没有动刀叉,而是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江总,我——”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了?”他抬起眼,昏沉阑珊的光线中二人对视。
“我是想正式跟你说一下。”白乐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嗯,”江闻朝只是微微一颔首,用刀叉帮她切小羊肩,“这么正式啊,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这个语气,怎么好像提前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
白乐心里一紧,正打算破罐子破摔,就见江闻朝轻轻将切好的小羊肩放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乐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收购一些软文化的小公司,扩展目前的业务领域。”
晚风清凉,撩起她鬓角的头发,湖面上倒映出的一片灯光也跟着皱起。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白乐听懂了,深吸一口气,瞳孔放大,放在桌面下的手抓住衣角:“——江闻朝!”
“你叫我全名,比那两个字要好听点。”江闻朝只是低垂着眼帘,再加上光线比较暗,白乐看不清他眸底的情愫,只见他用勺子舀起一口昆布汤放入口中,喉结一滚,然后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开始一根一根擦拭手指。
这个动作,说明他的心情完全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
白乐尾音有些发颤:“你想收购枢纽时报?”
“谁知道呢?”江闻朝抬起眼,眸色极深,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他们识趣的话,应该是收购。”
“你tm是不是变态?”白乐一着急,银质的刀叉和勺子“哐当”掉落在地上。
江闻朝低下头,将它们一一捡起来,然后用一旁的湿毛巾清理干净:“乐乐,你也不想这样的,对吗?”
“我——”白乐张口,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脊梁骨生起一丝寒意,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曾经跟陆问驹和陆乾斗智斗勇,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让她心慌。
“要不要尝尝?”江闻朝的声音依然很温柔,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他拿着叉子的手指轻轻抬起来,就被白乐打翻过去,再次掉到地上。
这次江闻朝没有动,空气随着“叮”一声高频振动的音响逐渐凝滞,白乐站起身,脚步才往后挪了一下,手腕就被人很重地握住。
“戒指为什么不戴?”江闻朝低头看向她的手指间,声音带着薄寒。
“江总,如果我真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给您赔罪可以吗……?您可以挑拣的伴侣这么多,完全不差我一个的。”白乐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挣脱,但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完全挣不开,“就,就当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知道我是被人下了药才——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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