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士没有说错,她确实蠢得可以。
看到白乐眼中的光点一点点暗下来,陆乾轻“嗤”了一声:“你跟来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变化。”
白乐不说话。
“就像一只流浪狗,如果有人给了你一块骨头,你会很聪明地检查它要没有毒,但是如果是一起相依为命的同伴问你要这块骨头,你就毫不犹豫地给——很搞笑,你不觉得吗?”陆乾面上添了几分得意,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真不知道以前你那穷爹是怎么教你的,到我们家这么久这破同情心都还没改,识趣点,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陆乾说完直接往屋里走,白乐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以前杨女士说的那句“跟你父亲一个样”。
适者生存,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哪怕是牺牲自己最亲近的人,或者不喜欢也能为了钱跟你在一起,这就是陆乾说的生存法则。
很明显,来到陆家这么多年,白乐一点都没有适应所谓的“规则”。
“他跟你说了什么?”江闻朝的声音低沉清冽,从头上传来。
白乐抬起头,心里乱得很。
“怎么还哭了?”江闻朝抿起唇,周围没有餐巾纸,抬起手,又放了下来。
“没有事情。”白乐用手背小心翼翼地擦去眼泪,以免弄花了妆,“江总,我眼妆有没有花?”
江闻朝俯身,在一个离她很近的距离停下来:“没有。”
“那就好。”白乐做了一次深呼吸,但是又想到陆乾刚才的表情,胸口有些发闷,假笑也伪装不出来了。
二人就这么站在庭院里,薄暮的余晖一点点沉下来,跌进远处的高楼。这时的天空是极深的蔚蓝色,别墅里的乐声和灯光朦朦胧胧透出来,白乐想去踢脚边的石子儿,突然想起今天穿的高跟鞋还挺贵的,于是又把脚缩了回来。
“他跟你说了什么?”江闻朝又问了一句。
白乐也没有多说:“要不,以后陆家的宴会我们还是不来了吧?”
“都行。”
“嗳,没什么意思。”白乐像是赌气似的说出这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想到她第一次见到相星子的时候,又想到白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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