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晚上要跟一个刚回国的顶级阔少吃饭,听说顶级名流都注重守时,如果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白乐探了探脑袋,对司机说:“你在路边靠一下,我自己下车过去。”
司机没有转头,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小姐,太太说要把您送到门口。”
语气之冷硬,白乐舔了舔后槽牙,笑了:“如果你想让我妈知道送我迟到的话,尽管继续往前开。”
司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把您放到那个转角处。”
司机的态度看起来恭敬,但话里话外都有一点瞧不起的意思。原因无他,司机虽然是他们家的司机,但白乐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而是新太太改嫁过来,带上的拖油瓶。
麻雀变凤凰,知道的都会叹一句她好命。
白乐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下车之后拎上裙子就开始跑。她今天穿的是巴黎顶级设计师设计的限定礼服,价格令人咋舌,一个指甲盖的面料就能顶一天寻常饭钱。再加上她脚上踩着一双恨天高,连跑几步之后,脚后跟已经被磨出了血,每走一步都生疼。
还有三分钟。
白乐咬了咬牙,强忍着脚上的不适,玩命似的跑,终于在最后一刻出现在了这家高档酒店的顶层包厢。
服务生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惊讶道:“小姐,您没事吧?”
白乐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的发型和裙子,然后轻声细语:“没事呢。”
要不是她胸口现在还因为喘息而有些起伏,服务生真的会信这是一位优雅而从容的名媛。
白乐换上自己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把头发拨到一边,露出修长白皙的侧脖颈,伸手把门推开,声音娇得好像能掐出水来:“不好意思,我来晚啦。”
里面燃着不知名的香料,是极其淡雅的那种,有点像檀香,但又多了几分甜滋滋的暧昧气息。光线不是很亮,只在窗边开着几盏昏黄的小灯,桌上摆着高脚烛台,火光在空气里一跃一跃。
这是个很适合约会的气氛,白乐稍微放松了点,因为模糊不清的灯光可以把她的狼狈掩饰几分。
“陆小姐,坐。”
餐桌的一边坐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短发很利落,鼻梁骨很高,整个人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声音像冬雪初融流下的泉,非常好听。再加上他手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白乐暗暗心惊:怪不得她老妈杨女士会费劲心思安排这场约会,名媛圈放任这样的男人单着也是个奇迹。
只是白乐跟自己生父姓“白”而不姓“陆”,他大概还不知道白乐的拖油瓶身份。
在来之前,杨女士千叮咛万嘱咐“本来以江闻朝的身份地位我们家想说上话还不够格,但之前他们老一辈有过交情,这才有机会让你们见个面,你给我把握好了,怎么勾人怎么来”,白乐都怀疑,如果不是江家看得严,杨女士恨不得直接把她洗干净送到江闻朝的床上。
可惜白乐自己心里也发憷,尤其是在见到江闻朝本人之后。
脚上的痛楚越发清晰,每走一步都能牵动她跳动不安的神经。但痛归痛,白乐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微微俯身整理裙子。
这个角度是计算好的,对方可以将领口之下的春光一览无余,但是只是几秒钟,白乐又坐直了身子,对着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声音也娇滴滴的:“江先生等了那么久,怎么都没先点杯咖啡或是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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