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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2 / 2)

罗生生不服。

“呵——”男人撇头,再次失笑:“谁会放台面上去讲这些?你要是想看好戏,我们这桌的位次,还差点火候,是绝够不着真正精彩的。”

“啊?什么意思?”

什么叫真正的精彩?

程念樟听问,抿嘴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只平静把倒好的橙汁往她面前推近,轻拍上女人侧肩,手指微微翘动,朝后点向了最中心的主桌,引她回头循着看去。

“那里才是今晚的戏台。”

此时离正宴开始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在罗生生转头的刹那,恰好碰上舞台的灯光师在转动闪灯,调试着最终效果。

光亮扫过一周,所到之处都刺目地厉害,教她不由自主捂手挡住了双眼。

等白芒过境,终于适应光度以后,罗生生卸下了遮罩的手心,谁知睁开后的第一簇视线,却不期然与个空洞而熟悉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宋远哲静静望着他们这桌所在的位置,表情木讷,瞳孔涣散,里面没有聚焦的光点,就算被她给发现了偷看,也没像从前那样,有任何闪躲的迹象。

不用猜也晓得,这人肯定是在走神。

意识到不对,罗生生迅速撇头,蹙着眉,对住程念樟的大腿就是一记重拧。

“你这哪是要我看他们好戏?纯粹就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吧!”

“呵。”

这男人很能吃痛,除了声意味不明的笑,就没再给出什么有效的回应。

他抬手看了眼表,默数走时,脸色随时间的逐渐逼近,慢慢揭去伪装,显露出了埋藏在底层情绪中的凝重之感。

收腕后,程念樟瞥眼复又看向主桌。

那里从内场进人开始,就一直有空置着两个凳位。他刚刚盘过人头,没算错的话,这缺席的,大概率就是张晚迪和刘安远夫妇没跑。

是出什么状况了吗?

他略略担忧。

因察觉到男人眸色的倏忽深重,被冷落的罗生生没忍住好奇,也跟着他望回了厅堂的正中。

出乎意料地,这次宋远哲没再借着发呆的由头,继续将她旁窥。

他被林瑜点肩后,垂眸认真听取告禀,结束再转头复述宋毅,两兄弟起身向外,面带着虚浮的笑意,决心去迎向那对已让他们恭候多时的鸿门正主。

“宋少,宋二,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些。”

宴厅侧门打开,刘安远的秘书王栩,与他们罩上面,率先开口抢过话头,不痛不痒地赔了句不是。

他身后不远就站着自己的老板。

张晚迪今夜穿了身定制的改良旗袍,身线雅致,颇具风情。她脚下按喜好,搭配了双细高跟的踝靴,鞋头鞋跟都很是尖锐,锋利感十足。

这一套装扮,光从视觉上评判,是又媚又飒,宛如战袍。

只是可惜了,装点有余的东西,实用往往不足。张晚迪没考虑室外严寒,出门时愣是不小心踩在了冰上,别到脚踝,又肿又痛地,让她现在每走一步,都很难熬。

现实生活当中,在前方还有要约的状况下,正常男人如果遭遇这种情形,多数都会去怪罪妻子误事。

然而刘安远没有,他始终默默不言,只沉稳地揽腰搀扶着她,肘间挽起女人褪下的披肩,手里还帮她提着个丝绒材质的晚宴小包,一路眼含关切地注意身侧,全程没有分心在意周遭的变化。

“王秘书客气了,其实我这儿不碍事,只不过要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等会酒桌上,按照以往的经验,你家老板估计肯定是逃不过几轮吃酒的罚没的。“

哦……

这是明着要给下马威的意思。

王栩听闻宋毅这句,食指擦过鼻头,垂眸掩盖不屑,漏了声低笑。

“那自然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