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远有个重点项目在重庆招标,我陪他过来走个过场,网上见你出事,就过来看望了。”
室内空调开得足,张晚迪坐定后,穿着大衣,难免会有些闷热。
于是她低头松扣,敞开外套,露出了里面超低V领的羊绒衫裙,衣服是贴身的设计,隐隐勾勒胸线,透出一股成熟妇人的风韵。
小谢见状,吞了口口水。
他向来很识眼色,绕床到达对过,帮贵客递上热水后,便退身向外,将门锁搭上,一心只想远离这场诡谲的相会。
“刘安远?咳……你心也是够大。”
“他管不到我的,你又不是不清楚。”
张晚迪说时,自说自话帮他把床头摇了起来,等到位置刚好,再起身竖起睡枕,借他靠坐。
也不知这女人是不是故意,弯腰动作时,她俯身对向程念樟,将胸口与男人鼻头贴地极近,多有勾引的嫌疑,教他不禁想要偏头闪躲。
“我没什么事,咳!咳……你别信外头的那些。”
“呵!”张晚迪捂嘴讪笑:“你没事就好……哦,对了,上次饭局你走得匆忙,我还有些话没来得及与你说。”
她坐回椅凳,将视线对在程念樟的胸口。
那里受炎症的影响,起伏较平时剧烈不少,肌肉随呼吸变动,洋溢的全是年轻躯体才有的生命活力。
张晚迪素来沉迷美色,见到诱人的画面,直接上手,探入他病服的领口便摸了进去,直抵顶峰茱萸。
“你要说什么?”
程念樟被女人指端的凉意刺激,上身大抖。
不适感迭加着羞耻心,让他不假思索扯落掉胸前手腕,语气凌厉地低声喝她:
“别碰那!”
“呃……多久没和你做了,怎么现在变这么敏感?”
不碰就不碰呗……
张晚迪调笑着甩下这句,收手后稍坐直了些身姿,向包里摸出了盒女烟还有火柴。
她不管程念樟正生着肺炎,也不理会医院的禁烟标志,直接坐他旁边,咬上滤嘴,擦着火,立时将烟头点燃。
“咳!咳!你好歹开个窗……咳!”
“女烟,不呛的,适应了就好。”
“咳!”
说得轻巧。
程念樟强忍了会儿,几度压下喉痒,又把刚才的问话给重复了一遍。
“那天宴席上,你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也没大事,听闻你谈了个女朋友,想来恭喜的。”
“咳!女朋友?”程念樟佯装不解,沉思后接道:“哦,你说的是不是罗孝云的女儿?”
“嗯……我就听人随口说的,好像是姓罗。”
张晚迪话毕,给自己送上口烟,而后随嘴间雾霭弥散,这女人夹紧右手纤莹玉贵的两指,将烧燃后的灰烬抖落在了小谢送上的热水当中。
罗孝云这个名字,近年来甚少再有人提,她借动作的空隙仔细回忆了下,勉强拼拼凑凑,才算是把人物和事件给对上了号。
“叫罗生生,是这个吗?”
做戏做全套,为不让她生疑,程念樟在战术上,选择了主动出击。
“对,应该是的,怪耳熟的。”
这名字好像不止在他这里听过。
别处也有人曾提及。
但具体是什么机缘,张晚迪现时又实在是记不起。
“罗孝云是我仇人,你忘了?玩她罢了,算什么女朋友?”
玩?
张晚迪听言顿住,再抖烟灰。
“你说你玩什么不好,玩别人感情,下作了点吧?”
“那不然呢?罗孝云已经瘫了,咳……她家我还能搞谁?”
“太小心眼了。”
“你来就为说这个?”
和她打交道,半句错不得,所以程念樟常会有如履薄冰的感受,需得步步小心。
他见张晚迪面色如常,于是表情故作松弛,岔开话题,又问她是否还有别的深意。
“傅云这人,你晓得的吧?”
“我知道,宋海峰的二任,怎么了?”
“下午刘安远接了通那人秘书的电话,夜里就往新加坡走了,去她儿子那边……念樟,这下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咳……我与他们母子都不熟,你何必问我?”
还有不到五个月就到年中,留给宋远哲试错的时间并不多。
那头出手虽快,但也基本还在程念樟的预料当中,所以这男人当下并未过多欣喜或意外,语气出口也十分自然。
教人根本察觉不出异样。
“哦?我想宋家的事,你总该比我多些了解的。”
“我只知道刘琨没了以后,他们兄弟最近关系似乎还不错。”
张晚迪摇头,她对宋家兄弟的争斗,不感兴趣。
“傅云当年回澳洲前,手里攒了不少的地皮和项目,那个年代流行李嘉诚囤积居奇的路数,但她算是玩脱的那批,出事以后,国内公司冻资,关联法人也受牵连,硬是错过了前几年的大好行情。”
“哦,这是你们业内的事,咳……我没什么概念。”
“你说他们兄弟,现在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缺钱缺到头大,一个心思里替母出征,誓要杀回国内。说白了,就是一对荡在半空里的货色,要是不找个牢靠的降落伞,怎么能安心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