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赶紧把王炸祭出,决心用罗生生打宋远哲个措手不及。
“哦?她什么状况?”
“上月初,我在程制片门外见过罗小姐一回,后来也隐约在剧组听到他们聊起过你……”
“聊我什么?”
“水浒您当看过,您说推窗那位会和西门聊她原配什么?”
这话用了个极其难听的典。
果不其然,宋远哲听后,潇洒不再,面色瞬间如沉铁般入海,无边下坠进极致暗黑的巨潭深渊。
“苏岑,我不是刘琨,耳根子没那么软,拿不出证据,就别指望我信你这些低级的挑拨。”
“挑拨?宋二你扪心自问,没有苗头,你今朝又何必对程念樟这么敏感?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凭宋毅的渠道,你真的会一点都没有听闻过吗?”
苏岑话毕后,空气凝滞。
窗外开始缓缓飘落纸片般的大雪,起始星星点点,倏尔间群白暴落。
宋远哲自那夜后,就不喜落雪。
他抿嘴后腾地站起,迅速提起壶柄,悬壶倒液,昂首蔑视着看向身前。
“啊!!!”
这男人将沸水自苏岑颅顶浇淋而下,烧红了她整张左脸。
“林瑜。”
见女人想逃,宋远哲偏头微动,林瑜得令后,默契地扯下桌旗,行步走到苏岑背后,将她四肢圈缚到一起绑成跪姿,不得挣脱。
“苏小姐,得罪了。”
“救命啊!!!救———”
炉底还剩些烧半的残木,宋远哲嫌脏,做了个手势后,林瑜用火钳夹起还在燃着的黑炭,直接塞入到了苏岑口中。
对面这倨傲的男人平静地看着一切,“啧”了一声,捻起桌面香巾碟上的湿布,擦净指缝,不耐抱怨道:
“烦死了。”
……………
次日,《简东传》的工作大群异常安静,而小群间则开始疯传两则有关嘉世的重磅消息。
一则是对外还没有公开的刘琨去世的消息,还有一则是敬山茶舍炉房失火,苏姓女星重度烧伤的警方通告。
说因落雪路滑,山路难走,锅炉爆炸后,重型消防车上行艰难,整个茶舍在爆炸后又烧了好长一段时间,靠调动直升机救援,山火才得以扑灭。
地处偏僻的关系,这场火灾没什么旁观者拍到近景,网上大多流传的是市区拍到的远景,和潦草几张随行记者的拍图。
女星的面容虽然被打码,但狗仔很快从各个渠道扒出,通告中的苏某——就是苏岑没错。
“说下午五点就有人看见烧起来了,晚上八点才救出来,估计活下来都不容易哦。”
“你说不会是自杀吧?说莲山和嘉世那个事,已经闹到了中央,他们两估计是被当炮灰给……”
Kevin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边上执行见了,默默擦碰鼻尖,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人在做,天在看。”
“你这话说的,苏姐也还好吧。”
“没办法,谁叫她找了那种姘头,刀尖舔血,都是自己选的路。”
也就几天时间,刘琨的名字似乎已变成一种秽物,谁也不愿去提及,以免沾染上些不吉利的东西。
人家头七还没走,鬼知道会不会被当成叫魂呢!
与四围里各人的讳莫如深不同,罗生生此刻正陷在热恋。对世界的变化兴趣缺缺,只醉心于和程念樟聊着他下通告后的安排,回剧组的归期和自己生活工作的各种琐碎。
工作群里大家发言隐晦,她只是稍看了眼,发现看不懂,就没再参与。
有些事情,听得懂还不如听不懂,这是种守拙的智慧,但入世的人往往难得要领,所以活不洒脱。
“罗摄影,停车场有人找哦~”
下戏后,收器材的当口,场务自外面回来,眉飞色舞地向她使了个眼色。听语气贱兮兮的,联想他之前撞破过自己和程念樟的好事,罗生生还以为是那死男人提前回来要给她惊喜。
于是这女孩也顾不上多想,把活交代给大壮后,在卫衣上抹掉手灰,就笑颜灿烂地朝棚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