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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2 / 2)

“罗小姐?”

“是在忙吗?方便接电话吗?”

林瑜此时就在宋远哲的身边。

昨夜落雪,宋远哲应是着了凉,自莲山回来就一直发烧躺倒,奄奄沉沉地。他身体底子其实不差,但伤后几年浸在酒和药里,早自毁地差不多了,加上心情原因,让这一次来病,似乎格外汹涌。

“不忙,有什么事吗?”

宋远哲现下背对林瑜侧卧着,他烧得不轻,意识却很清明。

听到是罗生生来电,这人原本紧阂的双眼,自昏沉中缓缓睁开,而后费力抬手,点上自己右耳,示意林瑜将电话开做免提。

“远哲他……还好吗?”

林瑜关注着宋远哲的动态,罗生生问完后,未见他有其他指示,便实话实说道:

“不太好,宋总目前病着,高烧退不下,这两天原定的行程基本都是取消的状态。”

“啊?怎么会发烧的?”

她以为他至多是受了点伤,怎么又发烧了?

“昨夜安城降雪,可能是没注意防寒。”

林瑜回复地太轻巧,反而让罗生生有些气急。

“他怎么那么不当心?林瑜你也是的,贴身照顾的人,怎么也不多提醒他注意?烧得厉害吗?有没有其他并发症什么的?他右腿受不了冻的。”

宋远哲听言抿了抿嘴,鼻头微酸,对面话毕的当下,他即转身伸手,从林瑜的手里接过了电话。

“生生”

对面愣住,罗生生没想到他会在旁,一时语塞,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声鼻音:

“嗯”。

“嗯?”

“很难受吗?”

“难受的”

男人语气就像个撒娇的孩子,嗓音沙哑干涩,听得出发音的艰难。

“怎么这么不小心?”

“死不了的。”

罗生生噘嘴,出了事他老爱说这句,也不嫌晦气。

“我听说刘琨被你打了?你呢?受伤了吗?”

“谁告诉你的?”

这事刘琨碍于影响,选择了冷处理,该打点的都已打点过,照理是传不进罗生生的耳朵的。

罗生生说白了就是个小摄影,他不说,她又能从哪里得知这些?

“我在剧组听苏岑和人聊天说到的。”

苏岑?

宋远哲反应了会儿,才想起还有这号人物。他与程念樟不同,向来不会去关注这些旁系的杂碎,像苏岑这种无甚所谓的人,在他眼里,大多模糊而易忘。

“不小心朝他眼睛弹了把刀,我没事,不用担心。”

“什么叫不小心?他报复你怎么办?”

“那就让他去死吧,省得再来恶心我。”

罗生生哑然。

宋远哲听她长久不语,自顾着接道:

“为什么打给林瑜,不直接找我?”

罗生生被他这问题问得,心虚又心慌。有些话她平时尚且说不出口,现在这人病着,要让她说明白,基本与杀人诛心无异,以她的心肠,那是肯定做不到的。

“都一样的……”

也只能这么模棱两可地回他。

话音落下良久,对面除了因病而略显深重的呼吸,便没再有其他回应。

“唔……你没事就行,我这边时间到了,先不和你说了,要上工了。”

沉默难耐,罗生生说完后,不等对面答复,便直接按下了挂断。

没想到她刚舒了口气,正欲转身,背后却传来一句低沉的问话——

“打完了?”

是程念樟的声音。

不咸不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

罗生生这厢心脏还没从宋远哲那里缓过劲来,当下又立马漏跳了节拍。

“你怎么在这?”

“不欢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