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戒自慰的过程很艰辛，曾经我甚至是百度戒色吧的一份子，里面全是些非自愿单身的男屌丝，每天把戒撸当成人生目标，把性欲当成失败之源，你觉得他们是想阳痿，结果人家还是天天破戒。就我一女的，还未成年，完全没办法跟人交流经验。”杨岚第一次跟人聊起自己痛苦的经历，越说越委屈。

周凯被她的话逗乐了，笑得喘不过气来。

“有什么好笑的呀！我在跟你讲我的疼痛青春！”杨岚锤他一拳。

“好好，你继续。”周凯虚掩着唇，又忍不住笑着道，“可真够疼痛的，怪我没早日认识岚岚，替岚岚疏解欲望。”

“讨厌！有一次我试着跟其他女生交流这个，结果我发现她们好像根本没性欲，不仅不会自慰，甚至不怎么愿意跟男朋友滚床单，每次都是男朋友软磨硬泡才答应，像履行义务似的。”杨岚满眼戚戚。

“每个人性欲水平不一样，正常，性欲强干什么非要戒呢？反人性。”周凯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一只发情的小猫，忍不住抬手摸她的头。

“我对于这些毫无门槛的快乐一直都很警惕，因为那时候我觉得，一旦大脑习惯了这种无痛获取快感的模式，其他需要付出努力的事情自然会被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所排斥。”杨岚一本正经地说。

“……不愧是能考状元的人，特么的手淫之前都要慎重思考一下人生规划、生物规律。”周凯叹服地摇摇头，“那你后来为什么改变了呢？堕落了吗？”

“不，因为我开始意识到人类的意志力是消耗品，每个人每天的意志力额度是固定的，浪费在这些小事上会影响我做其他更有价值的事。”杨岚说得头头是道，“性欲和食欲一样，都不值得过多去投入精力控制。”

周凯愣了几秒，然后缓缓抬手给她鼓了鼓掌，其实他想劝一句“何必活得那么累”，微微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毕竟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幸运，这样说多少有些何不食肉糜的调调。

“周凯，你可能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不知道要如何安放的例外。”杨岚垂睫，轻轻叹息，“心里慌慌的。”

“把我安放在心里就不慌了。”周凯嬉皮笑脸地又亲了她一口。

“土不土，土不土！”杨岚无法忍受自己认认真真诉说苦恼却被他四两拨千斤成了土味情话，又羞恼地在他肩头锤了一拳。

“对了，得给你换一身像样的衣服。”周凯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她的内裤和长裙，“正好我们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