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扑来将少年整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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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梁岁然顺着腰侧扶着的手臂支起虚靠,两粒白色的药片递到齿间。她温顺地吞下,又将喂到唇边的药一口一口喝掉。
中药的苦涩是从舌尖就开始,一直到舌根也不会散去。
自从酒店回来后,她就开始高烧不止,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至于高烧的原因,她想不起来了。
“云齐呢?他退烧了吗?”
“嗯。他身体可比你好,前几天就吵着要上学了。”
“那那些绑匪呢?”说着,原本虚喘的梁岁然突然开始有些激动,她猛地抓住在额间探温的大手,“陆让,坐牢,一定要让他们坐牢”
“是不是他们被释放出来了是他们”
“陆让,很痛,很痛”
她牢牢地住在那双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长的针,就这样刺进去 ”
羸弱的身躯在发抖,她狠命地想要把自己埋在被褥里,“我看着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可是他们把我锁在病床上,我连流产都做不到!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像一头牲口”
温热的体温靠近包裹着躲避在被褥里的身躯,安抚地贴近她瘦得凸起的脊背。被狠掐的大手反裹住发寒的拳头,轻柔地撑开五指交握。体温一点一点地度过去。
“我知道。宝宝,我知道。他们都死了,就死在监狱里。我们也去确认过了,不是吗?”
“不会再发生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宝宝。”
“我会将你身边的不安因素都排除。”
微弱的心跳声振着耳膜,陆让拔出镇静剂。
“大脑还没处理好这个刺激,就只好先放出从前的刺激平衡一下。”高与站在卧室房门口,手里还牵着个小孩。“进门的时候撞见了,就顺便给你领进来。”
小孩无视了陆让的目光,挣脱高与跑向床边的隆起,“妈妈”
妈妈生病了,云齐不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