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依旧炎热,好在季舒卿不用像去年一样兼职打工,季父季母也希望她调整好状态,为不久后的出国做准备。
很快就到了21号这天,江承宣订的酒店离沐城有一百公里,下午他安排了车子接他们一家过去。
季父季母过意不去,按照他们的话说,是“我的女儿的生日宴会怎么能让别人破费?”
对此,季舒卿的回复是:“你们以前不是也给大伯举办会生日吗?”
“这哪能一样啊,他们好歹也是我们的亲戚...”季父越说越没底气,季母则彻底沉默。
想到曾经给他们一家花钱,心里就觉得难受。
“不用在钱上纠结,钱对他们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季舒卿坦然的说,“他们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季父季母这才安下心来。
等他们到达酒店已经是两小时后了,离就餐时间还差一个多小时,江承宣已经安排好了休息室,季舒卿推开门,硕大的房间里面只坐着陈雪。
陈雪兴奋的向她打招呼。
季父季母很有眼色的坐在另一边,不打扰她们聊天。
陈雪感叹着她从没来过这么好的酒店,狠狠的拍了好多漂亮照片。
季舒卿赞叹她的拍摄技术,觉得她可以去当站姐。
陈雪也正有此意,表示自己最近又粉了一个新的明星,坚定这次绝对没有看走眼。
季舒卿祝她好运。
两人东聊一句西聊一句,话题到了她读研这件事。
“你具体出国时间确定了吗?”
“25号早晨7点的飞机。”
“25号?这不没几天了?这么着急吗?”
“嗯,要提前去那边把事情安排好。”
陈雪又表示了一波不舍,但她离校前已经抒发过情绪,心态很快就调整好了。
“你待会儿可别提这件事,我还没告诉我爸妈和小叔以外的人呢。”季舒卿叮嘱。
陈雪点点头。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到了,休息室变得热闹起来,季舒卿作为主人公,不断的收着礼物和祝福,一刻也不空闲。
不知不觉就到了就餐时间,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包厢,待他们坐好后,蛋糕被推上来。
点上蜡烛,关上灯,季舒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合起双手闭上眼睛许愿。
祝愿她的父母、亲人、朋友事事顺遂,更祝愿她自己能打破命运的牢笼,迎接明年的生日。
季舒卿吹灭蜡烛,大家立刻鼓掌欢呼,江承宣和沉嘉烨给大家分蛋糕,他们同时把第一块端给她。
“小寿星生日快乐。”
“小卿生日快乐。”
季舒卿根本不知道接谁的,只能同时收下。
江启等人见状直呼“不公平”,也切了蛋糕端给她,在别人面前空空如也的蛋糕,在她面前摆了五块。
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有深意,尤其是陈雪,眼中的兴奋恨不得实体化跳出来。
“差不多得了。”季舒卿小声警告。
五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经过一番眼神交战,最终以她把每个人的蛋糕都吃一口作为结束停止了战争。
众人这才吃上了蛋糕,有刚才的美景作陪,嘴里的奶油变得格外美味。
吃完蛋糕正餐登场,餐厅的菜品质量和口味都没得说,服务更是优秀,每个人吃的都很舒心。
至于饭后的活动,江承宣给出了好几套方案,有去ktv唱歌、去音乐会、去演奏会等,这些要么太吵要么太安静,季舒卿都没有兴趣,其他人见他们五男一女凑成一团,也不好意思发表意见,都十分有眼色的表示自己还有事,于是江承宣把他们安排回了家。
休息室只剩下他们六个,季舒卿被围在中间,感觉自己像猫薄荷,周围一群大猫。
“呜呜,卿卿,好想你,江承宣他太坏了,他都不让我去找你玩...”喝了几杯酒的江启抱着她的腰往她怀里拱。
江承宣无奈的笑了笑,“你刚考试完,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你说的没错。”季舒卿肯定江承宣的想法。
她伸手推开江启,另一边的裴俟又凑了上来,他没戴眼镜,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一脸单纯的歪着头,模样像只布偶猫。
裴俟没有像江启一样粘着她,只是贴得很近。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脸,好奇的问:“是卿卿吗?”
季舒卿微微蹙眉。
他这是喝醉了?
裴俟没得到回应,又把脸凑到她面前,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他惊喜的睁大眼,“是活的!”
“......”
季舒卿无语,这话从裴俟嘴里说出来还是挺荒谬的。
没想到他们五个离喝酒最菜的人不止有江启,还有裴俟。
仔细一想倒是很合理,江承宣和陆景时很早就接触商务应酬,沉嘉烨身为特工要进行抗酒精训练,到了江启和裴俟这里,一个是身体菜,另一个作为医生,要随时保持清明状态。
裴俟继续自言自语,“卿卿还在生我的气吗?肯定还在生气,不然怎么会不理我...其实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喜欢你...”
“我很讨人厌吧,他们都说我虚伪、假惺惺,是个假好人...可是我不讨厌他们,好吧,是有一点点讨厌,可我根本不在乎他们,也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可是、可是我一想到卿卿讨厌我,我就好难受...”
裴俟双手抓着裤子的布料,“我好想天天见到你,好想看你对我笑,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可你离我远远的,所以我才那样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求求你了...”
季舒卿盯着他的脸,裴俟一脸真挚,眼神可怜巴巴的,仿佛只要她说“不”他就会哭出来。
她张了张嘴,叹了口气后慢慢说:“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已经过去那么久,最初的愤恨和厌恶也早已变成了仅存在记忆里的画面,裴俟也用他自己的形式付出了代价,再继续较劲只能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