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谩?
姜见月立刻想起前段时间沉湖问自己与苏谩的关系。
竟然是苏谩?青州难道是什么好地方?来一个谢殊不够,连苏谩也要来,何况苏谩与谢殊可不同,他不是什么富贵闲人。
“该不会要住在咱们府上吧?”姜见月孤疑道。
“许是的,老爷吩咐我把东头的几个空院子打扫一下,还让夫人多多添置些家具,务必收拾得能够招待贵客。”赵易说,“恰好听到那天老爷提起,我想是八九不离十的。”
那定然是没跑了,姜见月揪着衣袖,明白了为何郦桃这事被沉湖轻易遮掩过去。
院门似乎被人推开,赵易刚要起身就被姜见月止住。“没事,你待着好了。”
她扬声道:“昙云,快去我屋里帮我理一下绣架边上的线,全缠在一起了。我理了半天没理清,就等你回来。”
转头示意赵易继续。
“苏郎君是少夫人的表兄吗?”
沉默一会,姜见月也只是点了点头。
却听赵易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那苏郎君住在我们府上也是再合情不过的了。”
合情不过?
姜见月笑了,要说苏谩知晓她种种不守妇道的行为,奉了永平侯的命来拿白绫了结她的性命倒还算合情。
不然实在无法想到,眼高于顶的苏谩竟会来青州下榻落魄的沉家。
所以,再一回想,那日沉珏路上遇到她,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是不是与苏谩相关?
可若真是苏谩要来,他又为何支支吾吾不肯说明白呢?
毕竟至少在沉湖和赵易看来,苏谩都是她高贵的好兄长,一门好亲戚。
赵易喝了碗茶,终于再三告退。
姜见月目送他离开,方才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转入内室,却是沉珏坐在一方矮凳上,像是蹲在地上一般,看得姜见月嗤笑出声。
他站起来,长身玉立神色肃穆,却说:“哪来的绣线,你何时有闲心做女工了?”
“胡说而已,怕你没有脑子四处找我撞见了人。”
“猜着了。”他跟着姜见月在茶几边坐下,问道:“是谁来了?”
“赵易。”
赵易?那个管事。沉珏不知为何赵易会来找她,不过她不说,他也不便再问。
毕竟比起那在堂屋里堂堂正正坐着的人,他这个躲于内室的才是见不得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