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那么做的。”姜见月一直以为从前的那个自己是死了,现在面对姜泽才意识到并不是如此。她将针扔下,来到他面前。
那熟悉的带着欺辱的目光再次游走于他的全身,盔甲之下,姜泽觉得自己的血液激动到沸腾。
他的目光染上狂热,上前一把握住姜见月的肩头。
“迢迢,竟然是这么善心。”他附在她的耳边笑道,压制了许久的渴望终于得到满足,“那个嬷嬷不可恨吗?那天之后,她是怎么侮辱你的?她伺候着你,却一心向着我说话。说你勾引了我,说你罪该万死。她是甘愿做奴隶的,甘愿做永平侯府的奴隶来监视你。”
姜见月扯掉他的手,面无表情,“然而总有人不想做奴隶。”
“也包括你?”
姜见月不能理解他跑来她面前犯什么贱,总归她马上要嫁人了而他要去边塞。因为宋嘉玟的存在,永平侯不至于给她挑个太差的夫婿。沉琢除了家族式微外,是新科状元,青年才俊。不过对永平侯而言,婚后姜见月将生活在青州,恐怕此生不能回京才是这场婚事最大的优点。
永平侯没有忘记姜见月在他臂上留下的那道伤口。他要她嫁得远远的,别碍他的眼。同时他也发现姜泽对姜见月怀着奇怪的感情,所以离远些,也能断了姜泽的念想。
“既然辞行,辞过了,就请走吧。”她不愿与他再纠缠。不能反抗的无力感折磨得她心绞痛。
姜泽拉住转身离开的她,“迢迢。”
他认真起来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都酥掉。尤其是他向前一步,他们挨得很近,仿佛就是在姜见月的耳边深情地说话。
“我爱你……”
“这是你的真心话?”
“我爱你。”他俯下身子,亲吻姜见月的肩头。
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也很少有亲吻的举动。
“若你真爱我,那你的爱也不过如此。”姜见月的余光可以瞧见他挺翘的鼻梁,这个挺翘的鼻梁曾经埋于她的身下,给她带去过欢愉。
“没有这样的道理。”姜泽没有想过永平侯会把她嫁得那么远,一个没落家族的年轻人,竟也配娶姜见月?然而他们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觉得牙齿泛酸,像是舔舐了他的盔甲一样,酸苦的感觉充斥他的口腔。
“你不爱我,却要求我爱你,为你奉献一切。迢迢,没有这么不公平的道理。”他最后一句甚至带上了哀求。
……
“姜泽,我还没有这么贱。”姜见月转身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力气,震得她手心发疼。她甩了甩手,满意地看着他被她打得身子一倾,盔甲声哐当哐当作响,白净的脸上像是火烧了一样蔓延出一片红印。
他们现在身份调转,然而姜见月依然睥睨他。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却还指望我爱你?”她反手又打了他一巴掌,“世上哪有这么贱的人。别人打断了你的腿,还要感谢他送来的拐杖吗?你若真爱我,就该废了自己的手脚,把抢走的东西原数奉还。”
“现在我拥有了权力你尚且不爱我,何况我连权力都没有?”姜泽的脸火辣辣得疼,不过他只是默默地承受。
“别用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假设自己多么深情。”姜见月冷笑道,“你根本不会放弃权力。”
“请走。”她再次下了逐客令,又想起什么,从一个角落抽出一把弓扔给他。
“这是我送给你的。”
“它就算现在完好无损,也不属于我了。不是早被你抢回去了吗?”禁足后,骑射活动也一并停了,这副弓如今不过是装饰物。
“这不是我的错。从你出生起,就注定……”
“滚!”他终于露出他让人恶心的本相,而姜见月也终于忍不住怒吼着让他滚出去。
他和永平侯没有区别,姜繁死了,姜泽就是下一个永平侯。对于姜见月而言,他和姜繁都是肆意掌控她的永平侯。
姜泽无法,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
“出嫁那日,我会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