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回到自己屋内,怕弄脏妆容,顾不上先吃饭。
取了镜子,仔细端详。
他注意到了,姜见月将他的唇画得更厚些,像枚烂熟的果实。忍不住伸手,镜中那个精致妩媚的男子便也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这是姜见月亲自为他化的妆,也就是说,这是她心目中自己最好看的样子。
他把镜子抱到怀里。隔着衣物,镜面贴上他的心口,一种难以言说的熨帖的感觉。
一定、一定要记住现在的模样。
他的脑中快速闪过,刚才旖旎的片段……
那个原本令他厌恶的贞操带也带上了快乐的回忆,还有姜见月的脚践踏他的时候,他止不住的喘息与呻吟。
脂粉下的巴掌印又在微微发烫了。
谢殊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犯贱的受虐狂。他在内心唾弃着自己,可这种唾弃使他更加安心。仿佛骂完自己,就可以抵消他臣服于她脚下的屈辱。之后,能更心安理得地期盼下一次。
他的屋子布置得奢华,地上铺了一层厚实的地毯,然而他坐在地上,脑中却忍不住想到下午脊骨与冰冷砖摩擦的触感……
这是谢殊的不眠之夜。
一轮明月,几处愁闷。
今夜,同样也是沉珏的不眠夜。
沉珏当然知道,今天姜见月不让他去是为什么。
辗转反侧,没有安眠,黑夜原是静悄悄而又孤独的。他发疯了一般想念姜见月的绮丽床帐,想念她随手给他盖的薄毯……
思念、以及一种强烈的自厌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都是他不争气、如果他更能知情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