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有些可惜。
“也罢,再看下面的吧。”
这两人看过后,仇红的困意慢慢地又爬上眼皮来,她还在耿耿于怀寒赋插手了周观,后听李叔讲了四五个候选之人的时候,都兴致缺缺,听完也毫不犹豫,没一人合她心意。
“好好一个周观,怎么偏偏沾了寒赋。”边说边叹气,又去瞟折子上最后一人的信息。
“这人...”仇红往上看去,名帖上只有两个字,途鸣。
履历干干净净,竟是一字没写。
“什么情况?”
李叔一愣,面有难色,探头将此人姓名看了几个来回,反应过来,犹豫道:“此人...虽然才干出众,是吏部属意的人选,但他对将军...貌似颇有微词,迟迟不肯递交名帖,吏部的人没了法子,便只好呈个空名头上来。”
“既不想来,还呈个空名?欲擒故纵?”
仇红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吏部的做法更让她恶心,还是这途鸣的傲气更让她无语。
心烦意乱。
难怪梁帝要让她亲自揽下选人这活,这是要她体察圣心不易,感同身受一回么?
既要不失偏颇,又要名正言顺,还要兼顾任人唯贤。
难。
仇红不想再看了,越看越觉病气加重,定人选的事便就这么搁置下来。
这边刚延了选人的事,那厢裴照川也带着热好的吃食进来,李叔忙着布菜,两个男人随着她粗茶淡饭,一张桌上几乎见不得什么荤腥,但几人从前都是军营里粗糙日子过惯了的,清粥小菜也能吃得茶足饭饱。
仇红吃过一顿后有了些精神,李叔将餐盘收走,房内又只余他们两人。
仇红本想着去院中散步消食,顺带去马厩牵烈风出来跑跑,她病的这些天烈风也跟着恹了好几日,想来是时候带它出去松散松散筋骨了。
这时候雪已经停了,时机恰好,仇红刚从位置上站起来,又想起屋里还有一只赖着不走的哈巴狗,撇嘴道:“你还不走?”
裴照川本在灯下站着看庭外的雪景,听见仇红的响动,十分自觉地往她跟前一凑,“你还发愁着呢,我就这么走了,谁舍得?”
他从不过问仇红政务上的事,她是个有打算的人,事事都能料理得妥当,裴照川不想自作主张插一脚,惹得她不快。
但眼看着她愁眉苦脸,他自己又怎么好受,明明兵部的差事催得极紧,他今夜怕是要挑灯熬烛才能勉勉强强赶上工期,奈何他这脚怎么就是迈不出她将军府的门,明明也无事可做,她药也喝了,人也精神十足,不需要他在此处照顾,可他就是舍不得走。
“别想烦心的事...你还病着呢,好不容易养回来点精神,别一下又给我磨没了,我还得伺候你......”
他人站在仇红后头,弯腰,下巴轻巧地抵在她肩膀。
仇红听不得他这些张口就来的腻歪劲,耳根子一热,推他,“你就没有正事要忙?”
“万夜营那头最近如何?你许久不在营中,要是出什么乱子我......”
“你第一个要我的命。”不等她说完,裴照川飞速地接上话,把尾音拉得老长,“一切妥当,不妥当我敢来见你吗?”
“别的事倒也有,我待会儿就回去忙了......兵部那几个老迂腐,好像没了我这兵部就不会转了一样,真不知道皇帝留他们有什么用。”
他一边小声抱怨,一边小心翼翼伸手将她的食指勾进自己的掌心,外头风小了许多,李叔走前拉起来半边的帘子透风,站在此处,能正好看见院中的早梅含苞。
仇红被牵了食指,并不恼,裴照川的手很暖,靠在一起总是舒服的,“年末忙不是正常?总之都是要在元日前处理妥当的,不然谁能过好这个年?”
裴照川轻哼两声,“但我就是不想......”
后头的话太娇嗔,他及时刹住了脚,岔开话题,道:“说到元日......各国使臣已经陆陆续续进京了。驿站人满为患,前些日子同几个羽林郎吃酒,说是护卫一事已然忙得脚不沾地,宫中抽不开人手,京中几个亲王府都调了私卫应急。”
“今年人手怎么这么紧缺?”仇红凝了眉,“按往年的定制来讲,也不至于到要调用亲王府军的地步。”
“还不是托你的福。”
他刚说完,外头又起风了,寒得糊人眼睛。
仇红禁不住,往后一退,疑惑道:“托我的福?”
想不出骚话了,直接开要珠珠(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