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安看着林兰,眉目含情,这才松口承认:“没有。”
叶舒云瞪圆眼睛瞅了叶定安一眼,叶定安漫不经心道:“别看了,无论你怎么看我都不会认错。我让你帮忙找人,可没让你把自己也弄丢了。”
叶舒云与孟云泽先后送叶定安和林兰回去,二人才转道回了孟府。
回到孟府,二人分道之前孟云泽突然叫住她。她扭身看了一眼,孟云泽手上挂着那日沈杭启送她的那枚雕花玉佩。叶舒云心下一沉,她想快些把那枚玉佩拿回来,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孟云泽问她:“这枚玉佩很重要?”
他从没见叶舒云带过这枚玉佩,想来应该是贴身收着,不舍得带。
叶舒云走来,接过玉佩,神色自然道:“不重要,原要还回去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好好收着这枚玉佩,只盼着哪一日能遇上沈杭启,好将这枚玉佩还回去,可惜不巧,她一直没遇上沈杭启。
叶舒云怕他多想,岔开话题道:“多谢侯爷。”
孟云泽顿了一顿才道:“下不为例。”
叶舒云顿住,想了一想才听明白孟云泽的意思,他指的是她夜不归宿之事。
叶舒云盯着孟云泽,他亦盯着叶舒云看,两两相看,无声胜有声,各自的心便就此乱了。
孟云泽道:“以后不可以夜不归宿,如非要夜不归宿,也只能和我一起夜不归宿,听明白了吗?”
前两次叶舒云夜不归宿是与他在一起,他看得到她,知道她是否安全,他心里有底。况且当时他与叶舒云顶多只算是师兄妹的关系,所以他不担心。不像如今,他们已经是正正经经拜了天地的夫妻,不是没有关系的人,他一夜没看见她,又不知晓她的下落,他自然是要担心的。
叶舒云怔愣愣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孟云泽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只能与他一起夜不归宿?这岂不是明摆着要让她胡思乱想?叶舒云待要问一问孟云泽究竟何意,孟云泽却一声不吭回了他的书房。
孟云泽走远后,秀玉近前对叶舒云道:“姑娘,侯爷怕是气坏了?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叶舒云却像是空口被人喂了一勺蜜,齁甜齁甜的。
“姑娘……你笑什么?”秀玉突然开窍道:“想是姑娘好事近了?”
叶舒云一言不发。
中午用过午膳,叶舒云蹲在院里打理那棵柏树,一扭头看见一个婆子拿着包袱走来,后头还跟着管事的人。
叶舒云便叫住二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婆子叶舒云隐约有点印象,她仿佛是在后厨帮工的厨娘,若她没记错,这个厨娘已经算是孟府的老人了。
管事的人恭敬道:“林大娘犯了错,爷发话让她回去。”
叶舒云反问道:“侯爷?”
管事的人应了一声:“是。”
叶舒云上下打量了林大娘一眼,能让孟云泽亲自发话撵出去,看来这人所犯之事,绝非小事,她亦不好多言。
叶舒云一步迈出泥土地道:“毕竟是在侯府当过差,伺候过侯爷的老人,断不可轻怠了。你去账上多支些银子,封好让林大娘带出去,权当是侯府给的一点安置费。”
管事之人道:“夫人放心,这些侯爷都交代过了。”
叶舒云颔首道:“这就好,去罢。”
二人走远,秀玉问叶舒云:“姑娘好歹也是侯府女主人,怎么不问问那人所犯何事?”
叶舒云返回树下,专心休整野草,她道:“既是侯爷亲自撵的人,我还有什么好问的?他必然有他的道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可问的。”
“我撵的人,你就不需要问了?”
听这声音,叶舒云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且这前言牵后语的,不消想,她也能知道是谁。
叶舒云头也不回到:“侯爷自有侯爷的道理,我有什么可问的?再者而言,管家这事本是我的差事,侯爷自告奋勇替我分担,我感激都来不及,还问什么?”
她倒很会说漂亮话。
孟云泽视线一偏,看见叶舒云右手边还有一株野草,于是道:“右边还有一株。”
闻言,叶舒云看了一眼她的右手边,果然看见一株小小的野草杵在那儿。叶舒云用花铲挖开土,把那株野草挖了出来。
叶舒云回头问他:“可还看见哪里有?”
孟云泽一面笑,一面摇头:“没有了。”
叶舒云拍了拍手,起身出来。
孟云泽极自然地拉起她的袖口,拂去她衣袖上的泥土,后又拿出帕子帮她把手背的泥土一并擦去。
叶舒云不是不高兴孟云泽这般亲昵的举止,只是他这般自然地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猛地让她脑子空了好一会儿,忘了应该高兴。
单看叶舒云心不在焉的模样,孟云泽以为她在出神,并不在意他的亲昵举动,心里隐隐有些憋闷,他问她:“你在想什么?”
叶舒云有些魂不守舍,一听孟云泽问她,不等多想,一股脑儿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她道:“侯爷真好看。”
第四十二章
叶舒云冷不防蹦出这么一句话, 别说叶舒云自个儿被自个儿惊着,连一旁看热闹的秀玉和方浩亦惊得睁圆了眼睛盯着叶舒云看,如此一来, 叶舒云便觉得难为情, 兀自懊悔「祸从口出」。她虽一心想逃,躲开这般丢人的场面, 但一时半刻又找不到借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