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氏便也上来拉着安秉舟,“快应了,秉舟,你快写休书……”
“娘,娘。”这是栎郎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在了王芠身前,后面还跟着个抱了孩子的嬷嬷,那孩子还不知事,却也哭得大声,王芠便将两个孩子搂在身前,“大爷,你休了我,只别叫我离开了,让我留在府里照顾两个孩子,你将扬波先送出去,换个名字再把她娶回来做你的正妻,栎郎也离不开她,我害了她不就是害了栎郎?我怎么会,你不信我,我往后给她为奴为婢,给她端茶倒水,我伺候她。”
安秉舟神情凄凄惶惶,眼神苍凉,思绪慌乱不已,耳边全是哭喊咆叫,连怀衍看着并不忍心,却是劝道:“秉舟,士大夫治国齐家,你不该糊涂下去了。”
栎郎突然又冲着屋子哭喊,“姨娘,姨娘不要走,栎郎要姨娘。”
片刻后屋里出来了一个稳婆,站在阿鱼身边道:“姨娘说算了。”
阿鱼看着栎郎便明白了,“你回去跟她说我知道了。”
王芠闻此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跪着上前几步拉住了安秉舟的衣袍,“大爷,你说呀,你去迎娶扬波做正妻,叫她不要离开,栎郎不能离开她。”
阿鱼便叹道:“扬波不欲追究便罢了,她说那个孩子是她欠安家的,如今还清了,我要带他们一家离开,算是报答王大叔跟婶子年年去祭拜我爹的恩情,你不欲追究王芠,那么常娘子你也一并放了。”
元氏立马便欢欣起来,“安郎君,你要是不追究王芠,只追究了我,往后就不要想着你的官途了,我被押上公堂听审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我……”
她似是突然机灵了起来,指着王芠大笑了起来,“安郎君,你被骗了,王芠根本就不欢喜你,她只想着复仇,我婆家祖父堂堂枢密院使、大理寺大卿、宝文阁学士,如今正开边熙河,他的孙媳被抓去了公堂听审,他的面子怎么放得下,我爹乃枢密院副使,我娘是开国大将的后人,家族匾上一块丹书铁券,我元家声名没了,你的官职也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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