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不屑一顾,“安夫人此言差矣,等着什么?她自己走路摔跤了,还能怪到我们身上来?”
付氏见说不通,越想越觉得扬波不好,哭喊道:“她那丫头言之凿凿,要告上公堂去,口口声声说刑律,还叫我警告你们赶紧去将害人的证据给消灭了,等她找到了就要找皇后娘娘告状的。”
元氏这才有些慌了,王芠却拉住了她,俯在她耳边道:“厨房里搬东西疏漏了,跟咱们有什么相关?”
付氏见她们这样,也不能笃定是不是她们做的了,心里也懊恼怎么就要她去陪着说话……
王芠看着婆母的样子,上前搀着她安慰起来,“扬波出了事,我也伤心,不过这是咱们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实在不该,我这主母也该去看看……”
付氏却不信她,见着她脸上假模假样的关切什么厌烦,撇了她的手出门,想着去府门口等着儿子归来好言语几句。
元氏便笑起来,“你这婆婆也不是什么聪慧的,你的家事跟她李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是爱沾染人家后宅?”
王芠转身拉她坐下,“我便说她不安于室,你看看今日,我惩治一个妾室跟她什么相干?跟一个妾室交好,她能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颇有些自得地笑了起来,元氏面有庆幸,“好在当初你及时发现了,这样的人往后说不定还得去搅我家宅。”
王芠却抿唇笑笑,知道她说的是当初自己跟她说阿鱼跟常恒不清白的事,这倒是老天都在助她,她记得五年前她去逛铺子,坐在茶楼上看景,正见到常恒盯着杜家马车看,当时她还想杜家莫不是犯了什么事,又看马车里出来的人是阿鱼,她买个什么,走了之后常恒也去照常跟着买,那时她便明了了,叫人去查了查两人交集,不过是当年常恒为连家救了一场火罢了。
她看着元氏时脸上虽带了笑,却也觉她蠢,正好还是元家的,多好利用啊!至于元氏如何相信的,安秉舟那里不少跟她往来的书信,拿上一封找个人仿了笔迹,自己再跟她交好,寻个借口看看她家书房,胡乱塞了去,自己只一句似乎见过这笔迹,元氏这种脑子,自己拿了封李陶给安秉舟写的信给她瞧了一眼,她就信了,笔迹都不会细心对,当初她还想,若是别人,这计谋十有八九不成,但是元氏么,为了个男人划伤了妹妹的脸才得以替了妹妹的婚事,这样的脑子,不是上好的傀儡是什么?
元氏还跟她言笑着,她却想清楚了,即使是扬波母子没了命,公堂,也不用她去上,油是元氏从府外带来的,是她的丫头去园子里泼的,人是她的丫头推下荷塘的,自己不过是领了她进府。
一个偏听偏信的蠢货,因为猜测,故意跟自己交好,然后因为扬波跟她记恨的人交好害了扬波,这话她李陶信不信无所谓,其余任何人信不信都无所谓,但是安秉舟肯定会信,他少年圣贤,正妻素来温柔体贴,娘家还遭逢变故,每日都要被婆婆立规矩,正妻如此可怜,他怎会怀疑正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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