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抢过来一看,正是她初学画那年作的秋螃蟹图,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祖父怎么第一时间就抛了这画给我,原是外头卷轴上记着:陶作怪陋秋螃蟹。”
阿鱼要去抢了来,他却拿着画跑了出去,外头正传来通报,“奶奶,十姑娘来……哎呦,十姑娘没事吧!二舅爷,您没事吧!”
阿鱼忙走出去,原是杜丘跟十娘撞了个正着,杜丘正将画夹在腋下朝十娘拱手致歉,“某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勿怪。”
十娘叫一个婆子拉着,头都低到了胸口去,闻言只小声道:“无碍。”
阿鱼忙过去将十娘拉到她房里,回头示意杜丘进堂中去,“十妹妹可有伤着了什么地方?我二哥哥方才同我玩闹,手脚粗笨了些。”
十娘耳垂红得滴血,“四嫂,我没事。”
阿鱼叫她坐下,仔细看了她周身确认无事才道:“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十娘终于好了些,只是脸还十分红,蚊声道:“我来向鹤音请教针线。”
阿鱼便道:“今日我两个哥哥在,我不得陪你,你就在我屋里玩,我叫鹤音过来。”
十娘点头,阿鱼才放心出去了,回了正堂就怨道:“二哥哥也是不仔细看着,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被你撞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杜丘讪笑着摸了摸头,“往后不会如此了,你可代我致歉了?”
“说了,她是个乖巧的,好在无事。”她顺手将画给夺了回来,剩下两卷也不打算看了,想想也知道是她初学画时作的,等关箱子时果然见了画轴上所写“陶作歪脖子大马”“陶作稀毛水鸭”,一见就是杜老太爷的笔法,阿鱼苦笑,这老爷子还这般好兴致整理他们的画。
等到傍晚连怀衍归来,阿鱼便叫摆饭,见自己房中还点了灯,便进去道:“十妹妹,来净了手,咱们用膳了。”
十娘这才惊觉自己留了这许久,方才点了蜡烛是有个小花看不清,闻言立刻羞赧起来,收了针线叫丫头拿着,“四嫂,我回去用便是。”
阿鱼却道:“往昔又不是没在我这里吃过,叫你四哥他们在外头,咱们在屋里用。”
十娘却不肯应,体贴道:“四嫂久未见兄长了,正该多说说,怎能因我耽搁了,我先去了,改日再来。”说着便拉上丫头出了屋,到了院子里见杜丘正攀着海棠树的枯枝跟连怀衍说话,脸就是一红,匆匆小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