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对她神秘一笑,“我在凤翔,规矩没那么严,当时我身边有个荣养的老太医教了我法子,只要别受了凉就好,过了七天便能沐浴了,我坐月子是夏日里,本就热得慌,就叫丫头们给屋里放了几十盆热水,到处都冒着热气,再用热水淋着洗,当时老太医交代了万不能用浴桶,洗完立马又上了床关了帐子。”
葛氏亦觉可行,“我倒也想这么做,就是嬷嬷们不让。”
“你叫个大夫问问,大夫的话她们总信的。”
她便欢欣起来,“多谢四嫂了,我这些时日蓬头垢面的,就是我娘来看我我都觉得害羞,再不梳洗,我怕是连你都不愿见了。”
阿鱼拉着她的手,“今日我来,还是有个笑话要跟你说。”
“什么笑话,四嫂快说,我正待得烦闷呢!”
阿鱼笑道:“先前我给康姨娘院里送了两个丫头,想必你也知道。”
葛氏点点头,便听她继续道:“我真是瞧着康姨娘喜爱她们,我院里留她们也无用,便想给了她算了,今日我院里的雪柳在澹怀阁外面就听了一声,说是南星在丹水楼里扫院子,正撞上了八叔,八叔唯恐被她挨上边将她一把就推开了。”
她此时便露了个揶揄的笑,“我记得八叔那日在产房外‘傲真、傲真’地哭喊发誓,如今瞧着,没有半分虚假呢!”
葛氏先听到雪柳在澹怀阁外听了热闹就想是有人故意去传的,她不是蠢人,听完了阿鱼的话哪里还想不到,却也有几分羞涩,“四嫂的话我明白的,那两个丫头既是不忠诚的,不要了便不要了。”
她对康姨娘的态度,便是当个普通长辈看待,拿她做婆婆,那是万万不能,何况有二太太在,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从没什么坏心眼,顶多是不常叫她去秫香馆里玩耍说话,正好她落得清净。
至于康姨娘就有些拎不清了,这几日来看孩子还时常说些糊涂话,两个孩子争什么宠爱?
阿鱼也心下感慨还是聪明人好说话,笑道:“这样才好,家族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大家都得安宁,我知道你如今什么都不缺,叫鹤音新做了几件孩子的小衣,你稍后叫大夫瞧瞧那布料孩子用了会不会有瘙痒之感,早前世清三个月大的时候,我给他新做了一身衣裳,他穿上周身都红了,后头我们才知道是那染料里有东西他碰不得。”
葛氏点点头,“多谢四嫂。”心中又感慨她玲珑心肠,之前送的方子、教她沐浴的法子、给的小衣,实在万事谨慎,皆还主动让她找个大夫来瞧,跟这样的人往来才是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