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敢。”阿鱼搀着她手臂晃了晃,“我姐姐可是皇后,谁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净胡说。”灵雨瞧她这样子便嗔笑起来,“遇事不要撑着,前朝之事我不能涉及,后宅我还能指点,我蛰伏了这些年,不是为了让你忍气吞声的。”
阿鱼对她盈盈笑着,“姐姐,我明白的,内宅些许琐事我还能应付得来。”
姐妹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共同用了午膳才送了二人归家,阿鱼便先将李霄送回了杜府,在杜府用了晚膳才回连家。
澹怀阁里,鹤音见她归来立即迎了上去,“姑娘,今日四房有人出门了,先前得了您的信,找了人跟着,说是去了解库里。”
阿鱼听了略一作想就明白了,“想是先前拿了东西去解库里当,好填得亏空,如今不知从哪里得了银钱,又去赎回了。”
雪柳道:“可是咱们已经查过账房里的银两,都是对得上的。”
阿鱼自然知道不对,叫二人先别声张,慢慢回了房去,又叫了娴嫂子一道进屋。
“你可知道除了咱们太太,府里还有哪位婶婶跟四婶有过节?”她这是想要借着之前那胭脂的事突破了。
娴嫂子道:“太太们说斗气的话是常有的,不过便数三太太跟四太太最不和了,当初连家阖府刚从平江迁来东京,三太太跟四太太就看上了同一处院子,但是因着夏姨奶奶管事,就将那院子拨给了四太太住,三太太便时常对四房有不满。”
鹤音也补充道:“姑娘,当初四太太接手管家时,便是三太太争得最凶,她说只有她管着各处下人们的规矩,往后行事更方便些,后来不成,想是心中还有气的。”
阿鱼嫣然一笑,“原是这般,稍后我写些帖子,你们给各房的太太、奶奶还有姑娘们都送去,便说我今日进宫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几卷好画,欲在飞鸿小榭办一个雅集,请他们来赏画听曲。”
雪柳跟骊月闻言便去磨墨备纸,阿鱼进院便不见南星、碧茵,遂问起来,“这两个丫头呢?”
鹤音道:“说是去请教针线了。”
阿鱼便道:“虽说我一向不拘着下人,她们又不是贴身伺候的,做完了手里的活计自能去玩耍,这样却也猖狂了些。”
雪柳便愤慨道:“姑娘早该说说她两个了,我回回骂她们,现在府里都说我是个母夜叉,我说了她们又不听,从前在杜家还乖呢,来了连府不仅做事不专心,还躲懒玩耍,说是去请教针线,鹤音姐姐的针线还不够好么?非要去请教外人。”
“等我忙完了,再同她两个好好说道。”
雪柳看她这神色便知她是想要收拾这两个的,才欢欣几分,为她晾墨折纸的动作也更利落了。
便于这日傍晚,澹怀阁里几个丫鬟将帖子送到了各院里,众人都还新奇,从前家里女眷们小聚都是招呼一声,倒是没有这样齐整过,更何况是郑重其事地下帖子了,正如三太太,接了帖子还新奇道:“说是四郎媳妇能写能画的,果真是好礼节的,家里人相聚还下了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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