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娘子自不会留她,筠仪却站起来道:“正好我去看看姨娘,四嫂等我同行。”二人才出了这石舫不久常妤便也走了出来,疾步跟上她们道:“两位妹妹且给我找个清净地儿,那里头吵得慌。”
阿鱼笑她:“我记得去年你跟里头几个娘子还交好呢,怎么如今不耐了?”
常妤讽刺一笑,“去年年底,我家小叔在慈济寺里打伤了百姓,被人弹劾说我公爹作为御史台长官不教子孙,被贬去了杭州,私底下那几个便笑话我呢,叫我听了个正着。”
阿鱼闻言还想安慰她,就听她道:“说起来我那小叔也是真混账,年年都去慈济寺里撒泼,他跟我夫君虽是一母同胞,人却两个样,我公爹、婆婆都偏爱他,做出这错事,我公爹被贬也是应该。”
阿鱼也想起慈济寺的荒唐来,携着二人一面走,一面叹道:“慈济寺我也去过几回,是见到几回荒唐事。”
常妤又道:“我是嫁去了阮家才知道,我家那个出息是出息,我那小叔子干的荒唐事还不少,院里丫头跟我说五年前他在慈济寺里不知跟何人斗气,要给那破庙捐五万两银子,我婆婆自不肯拿,寺里那住持却上阮家门去说,扬言不给银子就将我小叔那些破事都抖搂出去,后来银子给了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小叔被我公爹打了一顿,大半年都不曾下床走动。”
阿鱼听到“慈济寺”“五万两”时眉就是一挑,那傻子是御史中丞家的?怎会这么巧?
一边筠仪无比震惊,“五万两?往后我家小郎要是这么荒唐我都得给他移出族谱去。”
常妤也感慨,“谁说不是呢,偏偏我婆婆还护着他,这事也让我小叔下了大理寺狱,蹲了几个月班房。”
阿鱼却问道:“如今可是出来了?”
“我婆婆到处求人,又花钱赎了,可不是给放了出来。”
阿鱼便心下警惕,可不能叫那混子知道自己是谁,不过当时自己虽是戴了帷帽,但是连怀衍等人可不曾,他若是记性不好便罢了,记性要是好,在东京人来人往,被他认出了难免遭赖上。
正想着便到了一处路口,筠仪道:“我便从这里过去罢,阮娘子若是要讨清净,不如跟我同去,我姨娘院子外有一处水榭,赏景观花都合宜。”
常妤便跟阿鱼告别,等她们离开了阿鱼才问雪柳:“是扬波来了?还是安家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