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两个姑娘是一对双生子,当初姨娘难产,生得两个女儿便离世了,六老爷并不爱重这两个姑娘,好在府里用度都给得齐全,不过比起爹疼娘爱的自是差了些,阿鱼此举一来是怜惜她们,二也是想看看四太太是否一视同仁。
等雪柳拿着胭脂走了,她便往窗外看去,就见南星跟碧茵两个坐在廊上绣花,廊前几株秋海棠开得好,风一来摆落了一地的花瓣,又将地上的几瓣旋起来,两个丫头还顾自说笑着,她看着这岁月恬静的样子也还欢喜,因着世清镇日都在二太太那边,她也清闲,便拿了壶清茶坐在窗边看起景来。
不知过了多久,连怀衍从外走进来,却是先见着了窗边的她,径直过来时两个丫头才似受了惊吓般纷纷行礼,南星针线都掉在了地上,“四爷恕罪。”
阿鱼这才露出个玩味的笑来,还当是自己看风景,原来那风景却意不在她这里,她正要看连怀衍作何反应,就见他在南星去他脚下捡针线时后退了好几步,绕着柱子走了一圈才进屋来,“你这两个丫头,怎么不干活?我回回见着都在玩耍。”
她转身笑道:“她们干活的时候你没见着,今日我这里又无事,她们也是闲着也是闲着,做做针线又不碍着我。”
连怀衍便不再提及,今日值他休沐,方才从连学林处归来,正提到了灵雨封后之事,便道:“祖父说太常寺派去平江的人已经回来了,德妃已从杜家族谱上移去,如今正在修李家族谱。”
闻此阿鱼略为思忖,道:“我也没见过我那亲祖父,我爹说我祖父是独支,他去世之时正值我爹伤病,拿不出什么银钱来安葬,只余一副灵位在大相国寺供我们祭拜香火。”
“太常寺的会打主意,说将岳父大人记成陇西李氏一支的,言说□□朝便搬来了东京,李氏虽没落但是祖上也辉煌,官家也同意了,不日修好了族谱,还要将你跟阿霄皆登名上去。”
阿鱼失笑,“陇西李氏的子弟倒是遍布了大江南北,说不定也没错。”
两人正说笑着骊月跟雪柳便回来了,雪柳回道:“姑娘,十三姑娘跟十四姑娘叫奴婢拿了两只荷包回来。”
阿鱼接过荷包看了看,“真是好针线。”又才抬头问雪柳,“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雪柳摇头,阿鱼便知自己猜对了,“果真如此,我当府里真的这样奢靡呢!”
“这是何意?”连怀衍问道。
阿鱼便将荷包拿给雪柳去收着,跟他进了内室,一边说道:“先前我跟表哥说那胭脂,叫鹤音去看了,一匣子也得二十两,府里太太们、奶奶们、加上各房的姨娘、几位姑娘便是近三十人,我知道府里这些从不分得严,女眷们用什么公中出的都是一样的,就是月银多的、自己手头宽敞的再添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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