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衍也轻轻揽着孩子,将阿鱼的手包起来,温柔看着母子二人,“这是我们的孩子。”
这孩子怎这般乖巧,自被放在母亲身边便不再哭闹,眼睛跟着母亲的手移动,小嘴微微张着,又看到一张大手过来,又跟着看过去,小腿还要蹬开包着他的小袄。
老太医抚须笑起来,“这孩子这样康健,想必长大后体格也不一般。”屋里其余人脸上也一派喜气,手上虽各自忙碌,却也要不时来瞧瞧孩子。
孩子降生之后便是取名了,前几日一直小郎君小郎君的叫,等到阿鱼坐了五六天的月子想下地行走写几个字时,夫妻二人才意识到孩子还没取名字,连怀衍将早先东京来的书信一一摊开来,拿出几封连学林的信来,“祖父起了好几个,叫我们自己挑一个。”
他说完拿出一张纸将几个名字都写了下来,“这几个女孩儿的名字起得好,可惜了。”叹完又才提笔落墨。
阿鱼跟着他所写念来,“靖西、阅章、云旗、世清、赟、奕。”她读完便笑道:“祖父对我们小郎还寄予了这样的厚望,要他文武兼修安定世道,我儿这样的玲珑,怎么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连怀衍也笑起来,“难怪说慈母多败儿,这才取个名你就怕他压不住,往后等他出门求学,若我那般少年在外,身边只垂文一个傻的堪堪收拾些笔墨,到时你要如何舍得?”
阿鱼嗔他一眼,“世道不同,表哥是因着流离如此,我儿往后便不能这样了,请先生跟着我们上任就是。”
“不是说送去鹿鸣院?”
“那……”阿鱼一时语塞,余光看到他戏谑笑容才嗔怒起来,“表哥只管做个严父,我儿不要你来疼。”说完便又走到摇篮边上,附身看着儿子睡得香甜,忍不住要香他一口,却不小心弄醒了他。
她顿时就无措起来,几步拉着连怀衍过去,娴嫂子跟奶娘便推门进来了,看到连怀衍站在摇篮旁就怨道:“四爷,小郎不是用来玩乐的,这下逗弄醒了,又要哄上许久,您是不发愁,倒是可怜奶奶月子里还要哄孩子。”
阿鱼也笑道:“就是,我都说了表哥不该这般的。”
连怀衍看她这使坏之后的窃喜模样,只得纵容着,“是,我记下了。”
奶娘将孩子抱住哄了一会儿才听他止了哭声,阿鱼便将孩子接过来,“好了,你们出去吧,我看着四爷。”
等人出了门阿鱼便开怀笑起来,连怀衍无奈轻轻弹了弹她额头,“如今小郎不能说话,等他大了且还记得他母亲是如何逗弄他的。”
阿鱼抱着儿子走动几步,笑道:“大了再说,等大了不如这般好玩了,我便不逗他了。”
连怀衍也过来看着孩子,拿起纸道:“我看这几个名字都不错的,承不承得住都是他的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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