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影端了醒酒汤进来,见了便笑道:“四爷、奶奶先喝了汤再说话,这浑身酒气,奶奶也不嫌弃。”
阿鱼正要挣脱出他怀抱,“我怎么不嫌,是四爷痴缠功夫了得,还像个孩子要我陪着说话。”
雁影看二人温情,掩笑走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合上。
连怀衍被她戏谑也不羞恼,却不松开,依旧将她圈在怀中,长臂一伸拿了汤过来就一口灌下,淌了些到脖颈上。
阿鱼看他眉染墨色,目似寒星望向自己,目光不由跟着他唇边痕迹看去,又见他喉结起伏几下,顿觉酒意上了头,羞愧捂了脸,“快放我下去。”
他却不放手,拿了汤要喂她,气息灼热扑在她耳尖,“久别亦有一月多了,陶儿也该心疼我的。”
窗外明月摇晃,阁中鬓乱钗横,正是雪腻酥香,便有笑语:今夜纱厨枕簟凉。
翌日,阿鱼带上雁影跟骊月便出了门,她来凤翔丫头便只带了雁影、雪柳、骊月、素荣四个,加上了垂文跟他兄嫂一家,再有就是七八个护卫,如今正是要出门去看宅子。
马车上,雁影翻着几张单子说道:“姑娘,那皂吏也用心,奴婢看着这几处都是不错的。”她手上的单子是出门时皂吏刚递给她的,故而此刻才翻了翻。
她说完就递了几张给阿鱼看,阿鱼拿着看了看,“就照你说的线路去看。”
阿鱼已成婚,便不似做姑娘时那般忌讳得紧,大大方方掀了帘向外望去,骊月在一边道:“奶奶,凤翔看着跟东京全不相似,这城里怎有黄土屋子?”
阿鱼一笑,“莫看西府不如东京的名头大,当年凤鸣岐山,饮水于雍,这雍城便是当今的凤翔,即便是那黄土,也是千年沧桑所写就,如今凤翔正有个饮凤池,等我们空了也去游览。”
马车里说着话,渐渐就步入了热闹街市中,马车中几人纷纷向外看去,有挑担赶路的撞了一间摊子,两方竟也不吵闹,和和气气道了别,雁影便叹民风淳朴。
再看周遭,屋宇也鳞次栉比,茶坊、酒肆齐全,有些妇人三五成群提着蓝子,里面是香烛纸钱,这周遭或是有庙宇在。
不多时马车外封珧说了声到了,雁影便扶着阿鱼下了马车,一个着绫罗的中年掮客笑着走上前来,“见过夫人,某是城里专司房屋买卖租赁的,夫人手上要看那几处都是我经手的,这里不周全咱们稍歇便去下处,还不满意满城的能租的屋子我都能给您挑上,保叫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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