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贬几年,有什么要紧?最重要是你姑母不怪罪。”
连怀衍便似生了怒,“父亲便是全然不顾我的仕途了,只想着姑母。”
连景明也猛地一拍桌子,“你跟你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的?”
五老爷听他父子二人争吵,心中也跟着算计,按他的计划,德妃心中便是又芥蒂也怪不到连怀衍身上来,他仕途自是无碍的,又突然被连怀衍拉住,“五叔,您且说说。”
他便顺口接道:“侄媳遇害并非你之过错,德妃并不会怪罪的,你莫要多心于此,便同你父亲说的一般,还是跟你姑母好好说说的,毕竟是她养在膝下多年的,如何不心痛?”
连怀衍皱眉道:“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四奶奶好好在府里待着,怎么就遇害了?”
五老爷一怔,心头也跟着漏了一跳,抬眉正好见到对面连景明审视的眼神,便急忙道:“方才听你说不知如何向德妃交代,我想到德妃最爱重的就是你媳妇,故才有此猜测,无事最好,那你方才同你父亲争执何事?”
连怀衍也顺着他转移话题,“今日四奶奶临出门前头疼,我便叫她身边丫头去了,封珧回来我才知道路上竟是遇到了盗匪,四奶奶先前叫人给德妃还有姑母各做了一套头面,都是写信说了的,今日那伙匪贼竟是将他们所携财物皆抢走了去,这要是德妃怪罪了不就是我们没护好的过错?好在今日禁军操练时恰好路过,擒住了几个盗贼,其余的却是皆四散逃了。”
五老爷也理好了思绪,心中怪自己自大,看此时连景明不再看自己才道:“只是两副头面罢了,这不值得争吵。”
他却想到五太太说的阿鱼确是上了马车,还戴了帷帽,又恐是自己被绕进圈套,遂云淡风轻般笑道:“你五婶早上回来时还说她路过外院,见到侄媳妇上了马车,看来是她年纪大了眼拙。”
连怀衍也笑道:“并非五婶眼拙,那丫头跟四奶奶身量相仿,脸上起了疹子,本不是命这丫头回去,是她说想念杜府里几位交好的姐妹,四奶奶又心疼她,将平日自己常戴的帷帽给了她,又许她坐马车回去。”
五老爷这才懊恼万分,又听说有匪贼被擒,且只抢了财物走,痛恨那中间人找的人不靠谱,事败自尽、见人则杀,两桩竟是没一桩做到,脸上却要做出一副庆幸之态来,“真是万幸。”又问道:“那抓住的几个,如今可是押去了开封府?”
连怀衍摆摆手,“并未,此事也算涉及到了朝廷官员家中女眷,开封府审讯太过温和,如今人还在禁军手里押着,等他们先拷问一遍再送去大理寺严刑伺候一遭。”
五老爷只点点头不再多言,端着茶盏垂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连怀衍看时机也差不多了,便向外道:“再送一壶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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