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要继续放任了?”
“自然不该。”阿鱼看她有些急了,便建议道:“这管事可分几人,管人便不能一堆拢了,否则您这里今日管严了,她那里又管松了,下人们自然爱那个管得松的,几个回合下来舒服的反而是被管着的。连家人口多事情也杂,主子们院里的该怎么管都行,但是其余的,都该□□一遍规矩才好,这规矩也不用严苛,叫他们各司其职、老实本分就足够了,每月花个一两日去各处巡视几遍,这事便该叫一人来专门管着,巡视时遇见规矩不好的直接就罚,只是此事又有些吃力不讨好,除了能在外祖父面前博个好,倒是容易落下人们的埋怨。”
连二太太听着却是眼睛一亮,连家几个庶出的老爷,可不正是要在老太爷面前博个好,怕是自己的建议一出,几个妯娌是争着抢着也要来的,她掩住欢喜拍拍阿鱼的手,“好孩子,你真是个聪慧的。”
阿鱼低头不言,陪着她回了院里。
连家的事在东京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在逃窜的那伙水匪也被捉拿了几个,剩下还有些皆画了画像通缉,官家闻知此事也下了赏赐安抚连学林,以示重视。
到了八月底,杨皇后竟是崩逝了,阿鱼听闻这消息时还无比惊愕,记忆中那位女子也是温柔细腻的,自己在宫中之时跟她虽只寥寥数面,却能察觉到她的善意。
官家或是愧对其良多,下令举国服丧七日,却将其嫡妹及宫中养女皆送出宫了。
一月之后有表请立中宫,竟是波及到了灵雨,言其德行出众、出身清贵,今有怀有皇嗣,可堪为后。
这日杜贺生面色铁青地回来,连氏见了焦急,忙问发生了何事。
杜贺生灌了几盏茶水,怒道:“王相堪为奸!”
连氏见他如此便十分着急,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次中宫之争不过是杨家跟陈家在争执,中书也在杨皇后的嫡妹跟陈淑妃之间摇摆不定,要由官家自己决定,王相竟是向官家提议请立灵雨,又将我家拉进其中,好在灵雨早传了话来,我跟大哥自当推拒。王相其人善诡辩,早就上了札子将杨皇后嫡妹与灵雨做了一番比较,叫官家舍了杨家女,中书门下就只有请立陈淑妃的草诏,如今灵雨又不肯,陈淑妃自然居上。原本也当陈家老实,未料竟是勾结了王相,非将杜家拉进这漩涡,如今御史台的正愁灵雨专宠他们无法下手弹劾,今日王相可给他们送上了把柄,一个个说灵雨不安分,觊觎中宫之位,说杜家其心可诛。”
连氏也听得生气,“王相公自掌了执宰,行事便庸碌,只行无为,生怕出错被官家贬了,相公庸即奸,如今他这般,便是大奸之为。”
“还有御史台的,结党营私他们不参,昔年许贵妃跋扈弄权他们没几个敢说,灵雨嫁妆超了礼制就记了几大本,若非薛兄告知我,我还不知他们连人家打死老鼠也要拿出来论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