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又去看后面连家诸人,见他们只是团在一起,并不能看清,连家人又多,阿鱼听一边禁军的说法,应是要将连家人全带出来再在府中搜寻,此时连家主子下人却站成了一堆,便向连大太太建议道:“大舅母,按旁边几位禁军的说法,是要府中诸人皆出来了才好搜寻的,连府馆阁房屋又多,若有贼人藏在什么角落也难发现,不如您让各房先清点一下人都出来了没有,再叫各处管事清点府中下人。”
连大太太这才恍然,叫各房人分开清点,好在主子们皆出来了,管事们又匆匆去点下人,阿鱼看着却实在不像话,连家主子下人加起来几百人,皆在外面团团站着,下人们又吵嚷起来。
他又欲向连大太太提建议,连学林跟常恒才说完了话,见此便道:“陶丫头你也别跟你舅母说了,家里面能管事的今夜都受了惊吓,你就暂代你舅母管上今夜。”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阿鱼哪里敢应下,又要推辞,说让连氏来管,可是连氏也心中慌乱,阿鱼再拒不得,便点点头应下,看着这里一堆那里一团的下人,又看到禁军在外边谨慎地看,似是并不敢进人群去找的样子,便走到常恒身边道:“敢问常指挥使,可是疑心有盗匪会混在下人之中?”
常恒听得她问,还有些惊讶,当今朝廷重文轻武,禁军在这些文官看来不过是些莽汉罢了,他出身尚可倒无需担心,但是底下人若是冲撞了连家女眷,万一是个跋扈的,他们可讨不了好,所以只敢让他们在外面查探。
他看阿鱼行事有度,想是个明理的,便道:“正是,这伙盗匪来路蹊跷,东京太平多年了,更不要说这等敢对朝廷大员的府邸下手的。先前有人去开封衙门报过案,说是有水匪流入,我疑心正是他们。我们赶来之时已经有十余人逃了,我们也只抓住了四个,虽还来不及审问,但是定还有盗匪藏匿在人群中或是府中。”
阿鱼想想就道:“常指挥使尽管叫底下弟兄们进人群中搜寻就是,府中也照常搜寻,若遇女眷闺阁及书房重地之类的,我叫几个婆子、管事跟着一起去,定要搜个彻底。”
常恒见她如此配合,便要叫手底下的人放开手脚去找,阿鱼却叫他稍等,便见她走到连大太太跟连二太太身边,商量了几句才站到了高处对着人群道:“所有丫鬟婆子还有杂役护卫,都跟自己上头的人站在一处……就像那边的禁军一样列好队,若是主子们院里的,列在各院的大丫鬟或管事嬷嬷身后,我只给半刻钟,若是没列队还游离在外的都一律视为盗匪送去开封府衙门,向你主子求情也没用。”
她一说完雁影跟雪柳就大声重复了一遍,下人们却没有几个动弹的,阿鱼还没说话,连学林就道:“我看也不用给他们多久功夫,不听话的你做主发卖了便是。”
底下人群才渐渐动了起来,速度也快,没多久就都列好了队,阿鱼又道:“恐有盗匪藏匿于你们之中,禁军会来查验,每列的管事或是大丫鬟都站出来,跟禁军一起下去查验每队的人是否都对得上。”这下不用连学林发话,就有些丫鬟、婆子都站了出来,常恒便叫底下人立刻去查验。
阿鱼又向连学林道:“外祖父,常指挥使还要派人进府去搜查,若遇书房、库房等重地,还有各女眷们的住处,他们搜查也不敢放开手脚,所以还请外祖父派一些信得过的人跟着他们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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