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提起她来?”
连怀衍在马车上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开口,诚恳地看向连学林,“杜家的姑娘,皆是要读书的,祖父可还记得?”
“嗯。”
“礼部试前日,姑祖父请我们前去杜家鹿鸣院中,拿了严参政的诗文同我们分析,正是五表妹的一席话叫我思路开阔。”连怀衍此话并不算假,不过他自己看法跟阿鱼也是一样的。
“我先也以为严参政喜文风矫饰,即使杜家几位先生试图说服我,我也不愿改变看法,还是五表妹的一番话才叫我醒悟。”便将阿鱼当日所说言来,边说边看向连学林,见他不时点头心中便生了喜意。
“五表妹的那番话跟先生们所说的,内涵上并无二致,偏偏只有她的话最令叫我信服。我同她会面次数并不多,都是在杜家几位长辈眼下,从无越矩之举。但是通过杜家两位表弟,也读了不少杜家几个表妹的诗文,只有她的最叫我诚心欢喜,孙儿不知此为何般心意,只是今日在琼林宴上听到姑父跟探花郎说话,说想要将五表妹许配给他时,才觉得心中一痛,便想回来同祖父商量。”他说这话这时神情恳切,又有几分欢喜,正合一副少年郎动心的模样。
连学林听到这里哪里不明白,他对阿鱼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严家,她被赵越所伤,苍白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样子,平日里见也是灵秀的,他看婚事,并非要多高的门第,全看亲家一家如何,若是杜家,倒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听孙儿的话,若是成了那孩子也定是贤妇,便道:“这孩子我看着是不错的,不过还是要看你父亲母亲的意思。”
连怀衍按捺下心中喜意,沉稳地点点头。
第74章 (捉虫)
连景明跟连氏却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过来,连景明叫灌了几壶醒酒汤,又吐了几回才清醒了几分,进到书房见到儿子就喜道:“我连家的麒麟,今日可算是叫为父风光了。”
连学林看他如此失态,酒意都还未消,严肃道:“今日虽有喜事,何至于如此失态?”
“父亲说得是。”连景明立马肃容,连怀衍就将他扶到椅子上坐着,连二太太立马问道:“你如此紧急地叫我们来,究竟是何要事?”
连景明也点点头,“对,何等要事?”
连怀衍看着二人,想到母亲之前排斥自己同阿鱼往来,便知她这里是棘手的,父亲倒是未可知,说起来还是这二人难以摆平,便后退几步跪在了地上,“儿子有一桩心事难解,还望爹娘成全!”
连学林看他这架势就笑了起来,心道莫非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连二太太却吓了一跳,想上前扶他起来,“什么心事呀?这大喜的日子要你如此郑重其事。”手却被轻轻推开,便听眼前人道:“我之心事,便犹东汉焦仲卿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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